瞿塘一门江水倾,群趋激射随奔鲸。舟车冠盖凑蜀道,孰问张丈联殷兄。
相逢来往问地主,太守讵敢忘将迎。白崖候馆久茅蕝,近即野处披榛荆。
屏修启剔作庐舍,夙戒里旅迟留行。有如绶馆及郊劳,举国定制谁先鸣。
钱塘鄙人何所似,抵掌自视鸿毛轻。食焉抑畏堕偷懦,汎观彼己同虚盈。
山溪水浒肆登赏,靡识杰阁誇峥嵘。朋从簪盍得众隽,麈谭冰释欣初晴。
鼎新赞我筑斯馆,栋宇不贵朱连甍。入门便足庇风雨,揭榜却借江郊名。
时哉莲幕有嘉客,落笔能令风雨惊。联篇累牍溢我目,粲花丽藻舒我情。
人生悟合良快意,胡为四美嗟难并。日光天际发丰蔀,此去可并依离明。
直排阊阖出滟滪,肃肃东首歌宵征。循崖履坦竟无阻,为君留取能诗声。
此榜与诗傥不朽,此馆想同江水清。我来岁月愧销缩,整缨辑屦图归程。
遗名肯复计身后,谨愿第虞槃水擎。始终感慨遇僚友,遂事且喜相须成。
勉旃功业早期就,发轫自是天衢亨。
次杨咸亨江郊亭新成二十三韵。宋代。单夔。 瞿塘一门江水倾,群趋激射随奔鲸。舟车冠盖凑蜀道,孰问张丈联殷兄。相逢来往问地主,太守讵敢忘将迎。白崖候馆久茅蕝,近即野处披榛荆。屏修启剔作庐舍,夙戒里旅迟留行。有如绶馆及郊劳,举国定制谁先鸣。钱塘鄙人何所似,抵掌自视鸿毛轻。食焉抑畏堕偷懦,汎观彼己同虚盈。山溪水浒肆登赏,靡识杰阁誇峥嵘。朋从簪盍得众隽,麈谭冰释欣初晴。鼎新赞我筑斯馆,栋宇不贵朱连甍。入门便足庇风雨,揭榜却借江郊名。时哉莲幕有嘉客,落笔能令风雨惊。联篇累牍溢我目,粲花丽藻舒我情。人生悟合良快意,胡为四美嗟难并。日光天际发丰蔀,此去可并依离明。直排阊阖出滟滪,肃肃东首歌宵征。循崖履坦竟无阻,为君留取能诗声。此榜与诗傥不朽,此馆想同江水清。我来岁月愧销缩,整缨辑屦图归程。遗名肯复计身后,谨愿第虞槃水擎。始终感慨遇僚友,遂事且喜相须成。勉旃功业早期就,发轫自是天衢亨。
单夔,字虞卿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孝宗乾道元年(一一六五),为大理评事。五年,除大理寺丞。六年,兼权度支郎官。八年,知湖州,寻除淮西总领(清同治《湖州府志》卷五)。淳熙三年(一一七六),除户部侍郎(《景定建康志》卷二六)。五年,出知平江府(同上书职官六二之二一)。光宗绍熙间知遂宁府、建宁府(《攻愧集》卷三六、四○)。宁宗庆元二年(一一九六),知绍兴府。四年,知隆兴府。 ...
单夔。 单夔,字虞卿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孝宗乾道元年(一一六五),为大理评事。五年,除大理寺丞。六年,兼权度支郎官。八年,知湖州,寻除淮西总领(清同治《湖州府志》卷五)。淳熙三年(一一七六),除户部侍郎(《景定建康志》卷二六)。五年,出知平江府(同上书职官六二之二一)。光宗绍熙间知遂宁府、建宁府(《攻愧集》卷三六、四○)。宁宗庆元二年(一一九六),知绍兴府。四年,知隆兴府。
断梦游轮。孤山路杳,越树阴新。流水凝酥,征衫沾泪,都是离痕。
玉屏风冷愁人。醉烂漫、梅花翠云。傍夜船回,惜春门掩,一镜香尘。
柳梢青·与龟翁登研意观雪怀癸卯岁腊朝断桥并马之游。宋代。吴文英。 断梦游轮。孤山路杳,越树阴新。流水凝酥,征衫沾泪,都是离痕。玉屏风冷愁人。醉烂漫、梅花翠云。傍夜船回,惜春门掩,一镜香尘。
塞鸿秋·功名万里忙如燕。元代。薛昂夫。 功名万里忙如燕,斯文一脉微如线。光阴寸隙流如电,风霜两鬓白如练。尽道便休官,林下何曾见?至今寂寞彭泽县。
论诗三十首·十三。金朝。元好问。 万古文章有坦途,纵横谁似玉川卢?真书不入今人眼,儿辈从教鬼画符。
万水归阴,故潮信盈虚因月。偏只到、凉秋半破,斗成双绝。有物指磨金镜净,何人拏攫银河决?想子胥今夜见嫦娥,沉冤雪。
光直下,蛟龙穴;声直上,蟾蜍窟。对望中天地,洞然如刷。激气已能驱粉黛,举杯便可吞吴越。待明朝说似与儿曹,心应折!
满江红·中秋夜潮。宋代。史达祖。 万水归阴,故潮信盈虚因月。偏只到、凉秋半破,斗成双绝。有物指磨金镜净,何人拏攫银河决?想子胥今夜见嫦娥,沉冤雪。光直下,蛟龙穴;声直上,蟾蜍窟。对望中天地,洞然如刷。激气已能驱粉黛,举杯便可吞吴越。待明朝说似与儿曹,心应折!
虎丘去城可七八里,其山无高岩邃壑,独以近城,故箫鼓楼船,无日无之。凡月之夜,花之晨,雪之夕,游人往来,纷错如织,而中秋为尤胜。
每至是日,倾城阖户,连臂而至。衣冠士女,下迨蔀屋,莫不靓妆丽服,重茵累席,置酒交衢间。从千人石上至山门,栉比如鳞,檀板丘积,樽罍云泻,远而望之,如雁落平沙,霞铺江上,雷辊电霍,无得而状。
虎丘记。明代。袁宏道。 虎丘去城可七八里,其山无高岩邃壑,独以近城,故箫鼓楼船,无日无之。凡月之夜,花之晨,雪之夕,游人往来,纷错如织,而中秋为尤胜。 每至是日,倾城阖户,连臂而至。衣冠士女,下迨蔀屋,莫不靓妆丽服,重茵累席,置酒交衢间。从千人石上至山门,栉比如鳞,檀板丘积,樽罍云泻,远而望之,如雁落平沙,霞铺江上,雷辊电霍,无得而状。 布席之初,唱者千百,声若聚蚊,不可辨识。分曹部署,竟以歌喉相斗,雅俗既陈,妍媸自别。未几而摇手顿足者,得数十人而已;已而明月浮空,石光如练,一切瓦釜,寂然停声,属而和者,才三四辈;一箫,一寸管,一人缓板而歌,竹肉相发,清声亮彻,听者魂销。比至夜深,月影横斜,荇藻凌乱,则箫板亦不复用;一夫登场,四座屏息,音若细发,响彻云际,每度一字,几尽一刻,飞鸟为之徘徊,壮士听而下泪矣。 剑泉深不可测,飞岩如削。千顷云得天池诸山作案,峦壑竞秀,最可觞客。但过午则日光射人,不堪久坐耳。文昌阁亦佳,晚树尤可观。而北为平远堂旧址,空旷无际,仅虞山一点在望,堂废已久,余与江进之谋所以复之,欲祠韦苏州、白乐天诸公于其中;而病寻作,余既乞归,恐进之之兴亦阑矣。山川兴废,信有时哉! 吏吴两载,登虎丘者六。最后与江进之、方子公同登,迟月生公石上。歌者闻令来,皆避匿去。余因谓进之曰:“甚矣,乌纱之横,皂隶之俗哉!他日去官,有不听曲此石上者,如月!”今余幸得解官称吴客矣。虎丘之月,不知尚识余言否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