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勉

天台邦公,善琴与诗,时称僧之雄。琴尽古意,诗得古风。

自云天圣景祐中,踪迹犹飘蓬。大淮南北,长江西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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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姊今朝度诞辰,奈何贱弟亦同伦。

汝逢寿考荣双老,我感劬劳悼昔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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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君诗者悉豪雄,男子身穷道不穷。

为问何凭游海内,唯应所恃在胸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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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末造国不竞,景炎祥兴皆寄生。腥膻躏轹闽广间,五岭以南无坚城。

当日守臣多爱死,往往全躯保妻子。楚囚赵虏走且僵,谁似平原颜御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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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江一派自何年,水木悠悠遍谷川。曾有冠裳通上国,更多耒耜列腴田。

列周业起豳风咏,万石贤声史氏编。不计亲疏千百叶,但求无忝是家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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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人深诚叹,临水送将离。如何祖良游,心事孱在斯。

虚亭无留宾,东川缅逶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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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际蜀门开,西看举别杯。何人不异礼,上客自怀才。

夜涧青林发,秋江渌水来。临邛行乐处,莫到白头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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扁舟畏风涛,上马遵大路。

马喜大路平,骞然欲驰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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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净高楼迥,灯明梵宇空。山中犹记腊,世外亦成翁。

自惜壮心暮,徒嗟吾道穷。敢云丘壑卧,足绍古人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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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路接天末,怪君与我违。客程千嶂里,鸟道片云飞。

树色连青汉,泉声出翠微。锦城花月下,才子定忘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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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帐临鲛室,黎人拥鹢舟。坐蓝高士去,继组鄙夫留。

白日落寒水,青枫绕曲洲。相看作离别,一倍不禁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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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顷江湖远,孤乘一叶船。

雁飞云外字,篷掩水中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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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闻天台久,未见天台状。

去海知几里,去天知几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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叠嶂攒来约百川,海陬无地著蜿蜒。女蜗应恨为谋短,不补东南只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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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斋春树日阴阴,下有飞花一尺深。

幽趣未容他处坐,新诗只向此中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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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整王师陌上游,村庄儿女尽凝眸。请看我亦何曾异,毕竟人间不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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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天久不雨,一雨遂汎滥。三江势俱涨,有地皆水占。

平乡水过屋,高市水入店。桑田尽成海,馀者山未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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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鸾血苦胶不坚,哀丝夜断凄冰弦。飞花满眼葬红泪,东风嫁杏愁笺天。

珠纬周天岁未满,银浦双星宝华散。誓骖赤虬朝玉清,手取千秋付彤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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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台罹洚水,平陆几成渊。

经理阅再祀,民瘼犹未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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杖策路迢迢,经年别石桥。厌听方广磬,去看浙江潮。

雪透麻鞋冷,云和布衲挑。旧时清隐地,月落故山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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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南溪北鸟啼处,树头树底梅已空。绝叹不如木上座,伴君千叠夕岚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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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暗蒹葭浦,烟青杨柳津。有劳修月手,来访卧云人。

落笔向来事,无锥今岁贫。故山何处是,落日大江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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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高就下得其宜,出谷迁乔只旧蹊。天上好风人不见,共观百草一头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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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中有悬璧,本自荆山璆。

惟彼太公望,昔在渭滨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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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中有悬璧,本自荆山璆。

惟彼太公望,昔在渭滨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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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西南山水,惟川蜀最奇。然去中州万里,陆有剑阁栈道之险,水有瞿塘、滟滪之虞。跨马行,则篁竹间山高者,累旬日不见其巅际。临上而俯视,绝壑万仞,杳莫测其所穷,肝胆为之悼栗。水行,则江石悍利,波恶涡诡,舟一失势尺寸,辄糜碎土沉,下饱鱼鳖。其难至如此。故非仕有力者,不可以游;非材有文者,纵游无所得;非壮强者,多老死于其地。嗜奇之士恨焉。

  天台陈君庭学,能为诗,由中书左司掾,屡从大将北征,有劳,擢四川都指挥司照磨,由水道至成都。成都,川蜀之要地,扬子云、司马相如、诸葛武侯之所居,英雄俊杰战攻驻守之迹,诗人文士游眺饮射赋咏歌呼之所,庭学无不历览。既览必发为诗,以纪其景物时世之变,于是其诗益工。越三年,以例自免归,会予于京师;其气愈充,其语愈壮,其志意愈高;盖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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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西南山水,惟川蜀最奇。然去中州万里,陆有剑阁栈道之险,水有瞿塘、滟滪之虞。跨马行,则篁竹间山高者,累旬日不见其巅际。临上而俯视,绝壑万仞,杳莫测其所穷,肝胆为之悼栗。水行,则江石悍利,波恶涡诡,舟一失势尺寸,辄糜碎土沉,下饱鱼鳖。其难至如此。故非仕有力者,不可以游;非材有文者,纵游无所得;非壮强者,多老死于其地。嗜奇之士恨焉。

  天台陈君庭学,能为诗,由中书左司掾,屡从大将北征,有劳,擢四川都指挥司照磨,由水道至成都。成都,川蜀之要地,扬子云、司马相如、诸葛武侯之所居,英雄俊杰战攻驻守之迹,诗人文士游眺饮射赋咏歌呼之所,庭学无不历览。既览必发为诗,以纪其景物时世之变,于是其诗益工。越三年,以例自免归,会予于京师;其气愈充,其语愈壮,其志意愈高;盖得于山水之助者侈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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谪去君无恨,闽中我旧过。

大都秋雁少,只是夜猿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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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家不用买良田,书中自有千锺粟。

安居不用架高堂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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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。既加冠,益慕圣贤之道,又患无硕师、名人与游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先达德隆望尊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。余立侍左右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,色愈恭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;俟其欣悦,则又请焉。故余虽愚,卒获有所闻。

  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,行深山巨谷中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寓逆旅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。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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