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惜曰:圣明在御,品物咸亨。龙兴虎啸,道与时行。
有崎岖之贱士,独壹郁以伤情。其处身也寡营,其与物也无竞。
巽让得之前闻,淡约出于至性。自言家傍南海,系溯安阳。
五云曳采,北斗垂光。倚旗峰之峍屼,引珠浦之微茫。
舞象之年,知名下邑,入洛之岁,偕计上方。梅花岭畔白如霜,杨子江头映绿杨。
维舟建业看春色,走马新丰问帝乡。闻道天朝招俊茂,棘院森沉严昼漏。
凌云杞梓并承斤,照日鹓鸾同入彀。效太平而献策,拟大宝以扬箴。
将输负曝之缊,愿溉烹鱼之鬵。燕台雄骏似云屯,蹇驽何堪重价论。
本期烧尾乘桃浪,岂知点额困龙门。辞阊阖以蓬飘,溯河淮而旅泊。
题诗瓜步之亭,作赋荆溪之阁。文酒盛以相从,宾朋欢其共谑。
弃九仞之成劳,希千秋之杰作。雕霞镂雪逞新裁,笔底琼花次第开。
似从缑岭吹笙过,又向岷江濯锦回。弹宝瑟以干齐,服章甫而适越。
虽工巧以何为,见趋舍之徒汨。玉为釜兮珠为粮,金作楫兮银作航。
欲疗饥兮不可,思远涉兮何方。豫五起而不中,管三战而皆北。
谅天运之多艰,亦人谋之近惑。日已迈兮月亦驰,虚盛际兮空含悲。
求背城兮拾烬,顾然灰兮何时。惧此生之泯没,故数过而长咨。
五惜 其三 惜遇合。明代。韩上桂。 三惜曰:圣明在御,品物咸亨。龙兴虎啸,道与时行。有崎岖之贱士,独壹郁以伤情。其处身也寡营,其与物也无竞。巽让得之前闻,淡约出于至性。自言家傍南海,系溯安阳。五云曳采,北斗垂光。倚旗峰之峍屼,引珠浦之微茫。舞象之年,知名下邑,入洛之岁,偕计上方。梅花岭畔白如霜,杨子江头映绿杨。维舟建业看春色,走马新丰问帝乡。闻道天朝招俊茂,棘院森沉严昼漏。凌云杞梓并承斤,照日鹓鸾同入彀。效太平而献策,拟大宝以扬箴。将输负曝之缊,愿溉烹鱼之鬵。燕台雄骏似云屯,蹇驽何堪重价论。本期烧尾乘桃浪,岂知点额困龙门。辞阊阖以蓬飘,溯河淮而旅泊。题诗瓜步之亭,作赋荆溪之阁。文酒盛以相从,宾朋欢其共谑。弃九仞之成劳,希千秋之杰作。雕霞镂雪逞新裁,笔底琼花次第开。似从缑岭吹笙过,又向岷江濯锦回。弹宝瑟以干齐,服章甫而适越。虽工巧以何为,见趋舍之徒汨。玉为釜兮珠为粮,金作楫兮银作航。欲疗饥兮不可,思远涉兮何方。豫五起而不中,管三战而皆北。谅天运之多艰,亦人谋之近惑。日已迈兮月亦驰,虚盛际兮空含悲。求背城兮拾烬,顾然灰兮何时。惧此生之泯没,故数过而长咨。
明广东番禺人,字孟郁,号月峰。幼时家贫,喜读书。向人借《二十一史》,浏览一月,即默识大略。万历二十二年中举。授国子监丞。转永平府通判。巡抚方一藻以其才荐。崇祯末闻帝死讯,愤恨死。 ...
韩上桂。 明广东番禺人,字孟郁,号月峰。幼时家贫,喜读书。向人借《二十一史》,浏览一月,即默识大略。万历二十二年中举。授国子监丞。转永平府通判。巡抚方一藻以其才荐。崇祯末闻帝死讯,愤恨死。
邻里相送至方山。南北朝。谢灵运。 祗役出皇邑,相期憩瓯越。解缆及流潮,怀旧不能发。析析就衰林,皎皎明秋月。含情易为盈,遇物难可歇。积疴(ē)谢生虑,寡欲罕所阙。资此永幽栖,岂伊年岁别。各勉日新志,音尘慰寂蔑。
庆历四年春,滕子京谪守巴陵郡。越明年,政通人和,百废具兴。乃重修岳阳楼,增其旧制,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。属予作文以记之。(具通:俱)
予观夫巴陵胜状,在洞庭一湖。衔远山,吞长江,浩浩汤汤,横无际涯;朝晖夕阴,气象万千。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,前人之述备矣。然则北通巫峡,南极潇湘,迁客骚人,多会于此,览物之情,得无异乎?
岳阳楼记。宋代。范仲淹。 庆历四年春,滕子京谪守巴陵郡。越明年,政通人和,百废具兴。乃重修岳阳楼,增其旧制,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。属予作文以记之。(具通:俱) 予观夫巴陵胜状,在洞庭一湖。衔远山,吞长江,浩浩汤汤,横无际涯;朝晖夕阴,气象万千。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,前人之述备矣。然则北通巫峡,南极潇湘,迁客骚人,多会于此,览物之情,得无异乎? 若夫淫雨霏霏,连月不开,阴风怒号,浊浪排空;日星隐耀,山岳潜形;商旅不行,樯倾楫摧;薄暮冥冥,虎啸猿啼。登斯楼也,则有去国怀乡,忧谗畏讥,满目萧然,感极而悲者矣。(隐耀一作:隐曜;淫雨通:霪雨) 至若春和景明,波澜不惊,上下天光,一碧万顷;沙鸥翔集,锦鳞游泳;岸芷汀兰,郁郁青青。而或长烟一空,皓月千里,浮光跃金,静影沉璧,渔歌互答,此乐何极!登斯楼也,则有心旷神怡,宠辱偕忘,把酒临风,其喜洋洋者矣。 嗟夫!予尝求古仁人之心,或异二者之为,何哉?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;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;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是进亦忧,退亦忧。然则何时而乐耶?其必曰: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乎。噫!微斯人,吾谁与归? 时六年九月十五日。
送沈子归江东。唐代。王维。 杨柳渡头行客稀,罟师荡桨向临圻。唯有相思似春色,江南江北送君归。
洗脚亭。唐代。李白。 白道向姑熟,洪亭临道傍。前有昔时井,下有五丈床。樵女洗素足,行人歇金装。西望白鹭洲,芦花似朝霜。送君此时去,回首泪成行。
当薛侯之初令也,珰而虎者,张甚。郡邑之良,泣而就逮。侯少年甫任事,人皆为侯危。侯笑曰:“不然。此蒙庄氏所谓养虎者也。猝饥则噬人,而猝饱必且负嵎。吾饥之使不至怒;而饱之使不至骄,政在我矣。”已而果就约。至他郡邑,暴横甚,荆则招之亦不至。
而是时适有播酋之变。部使者檄下如雨,计亩而诛,计丁而夫。耕者哭于田,驿者哭于邮。而荆之去川也迩。沮水之余,被江而下,惴惴若不能一日处。侯谕父老曰:“是釜中鱼,何能为?”戒一切勿嚣。且曰,“奈何以一小逆疲吾赤子!”诸征调皆缓其议,未几果平。
送江陵薛侯入觐序。明代。袁宏道。 当薛侯之初令也,珰而虎者,张甚。郡邑之良,泣而就逮。侯少年甫任事,人皆为侯危。侯笑曰:“不然。此蒙庄氏所谓养虎者也。猝饥则噬人,而猝饱必且负嵎。吾饥之使不至怒;而饱之使不至骄,政在我矣。”已而果就约。至他郡邑,暴横甚,荆则招之亦不至。 而是时适有播酋之变。部使者檄下如雨,计亩而诛,计丁而夫。耕者哭于田,驿者哭于邮。而荆之去川也迩。沮水之余,被江而下,惴惴若不能一日处。侯谕父老曰:“是釜中鱼,何能为?”戒一切勿嚣。且曰,“奈何以一小逆疲吾赤子!”诸征调皆缓其议,未几果平。 余时方使还,闻之叹曰:“今天下为大小吏者皆若此,无忧太平矣。”小民无识,见一二官吏与珰相持而击,则群然誉。故激之名张,而调之功隐。吾务其张而不顾其害,此犹借锋以割耳。自古国家之祸,造于小人,而成于贪功幸名之君子者,十常八九。故自楚、蜀造祸以来,识者之忧,有深于珰与夷者。辟如病人,冀病之速去也,而纯用攻伐之剂,其人不死于病而死于攻。今观侯之治荆,激之耶,抑调之耶?吏侯一日而秉政,其不以贪功幸名之药毒天下也审矣。 侯为人丰颐广额,一见知其巨材。今年秋以试事分校省闱,首取余友元善,次余弟宗郢。元善才识卓绝,其为文骨胜其肌,根极幽彻,非具眼如侯,未有能赏识其俊者。余弟质直温文,其文如其人,能不为师门之辱者。以此二士度一房,奚啻得五?侯可谓神于相士者也。侯之徽政,不可枚举。略述其大者如此。汉庭第治行,讵有能出侯上者?侯行矣。 呜呼。使逆珰时不为激而为调,宁至决裂乎?谁谓文人无奇识,不能烛几于先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