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城之东山培塿,突起伽蓝压山口。
入门气象颇不凡,在昔规模定非苟。
黄绢碑词著眼看,青州老衲知名久。
自披榛迳结茅屋,不剪霜华散蓬首。
市门有女捧巾盥,衣裓无化生秽垢。
至今一转鹡鸰语,散作诸方狮子吼。
祖灯寂寞何人继,窣堵岧峣惟鬼守。
法席草长深没膝,僧榻屋穿光见斗。
似闻占籍多衍沃,合选名缁振颓朽。
我来不觉三叹息,眼底尽空诸所有。
自开主席埽尘坌,聊寄闲眠憩奔走。
梦回中夜雨鸣檐,卧听东风寒入牖。
明朝散步转山脊,好语相呼闻野叟。
抽芒已见麦翻浪,捣麨悬知香满手。
须臾日影散林樾,绚练春光被花柳。
仆夫催归屡不应,景物殊佳宁忍负。
出山骑马更踌躇,乘暇应须重载酒。
普通山距府东十数里青州禅师洪果道场也自龙。宋代。何耕。 锦城之东山培塿,突起伽蓝压山口。入门气象颇不凡,在昔规模定非苟。黄绢碑词著眼看,青州老衲知名久。自披榛迳结茅屋,不剪霜华散蓬首。市门有女捧巾盥,衣裓无化生秽垢。至今一转鹡鸰语,散作诸方狮子吼。祖灯寂寞何人继,窣堵岧峣惟鬼守。法席草长深没膝,僧榻屋穿光见斗。似闻占籍多衍沃,合选名缁振颓朽。我来不觉三叹息,眼底尽空诸所有。自开主席埽尘坌,聊寄闲眠憩奔走。梦回中夜雨鸣檐,卧听东风寒入牖。明朝散步转山脊,好语相呼闻野叟。抽芒已见麦翻浪,捣麨悬知香满手。须臾日影散林樾,绚练春光被花柳。仆夫催归屡不应,景物殊佳宁忍负。出山骑马更踌躇,乘暇应须重载酒。
(1127—1183)宋汉州绵竹人,占籍德阳,字道夫,号怡庵。高宗绍兴十七年四川类试第一。累擢嘉州守,有惠政,与何逢原、孙松寿、宋诲号四循良。孝宗淳熙中历户部郎中、国子祭酒,出知潼川府。 ...
何耕。 (1127—1183)宋汉州绵竹人,占籍德阳,字道夫,号怡庵。高宗绍兴十七年四川类试第一。累擢嘉州守,有惠政,与何逢原、孙松寿、宋诲号四循良。孝宗淳熙中历户部郎中、国子祭酒,出知潼川府。
感寓 其七十。明代。朱诚泳。 东海有匹妇,诬杀良可伤。奈何三年旱,赤地千里荒。幽燕有贱臣,繫狱将见戕。仰天一叩心,六月飞清霜。物情有冤抑,一念通彼苍。二三持法吏,舞文自洋洋。阳诛苟幸逭,阴祸亦可防。于公能治狱,子孙乃隆昌。
唐铙歌鼓吹曲·奔鲸沛。唐代。柳宗元。 奔鲸沛,荡海垠。吐霓翳日,腥浮云。帝怒下顾,哀垫昏。授以神柄,推元臣。手援天矛,截脩鳞。披攘蒙霿,开海门。地平水静,浮天根。羲和显耀,乘清氛。赫炎溥畅,融大钧。
赠苏绾书记。唐代。杜审言。 知君书记本翩翩,为许从戎赴朔边。红粉楼中应计日,燕支山下莫经年。
下途归石门旧居。唐代。李白。 吴山高,越水清,握手无言伤别情。将欲辞君挂帆去,离魂不散烟郊树。此心郁怅谁能论,有愧叨承国士恩。云物共倾三月酒,岁时同饯五侯门。羡君素书尝满案,含丹照白霞色烂。余尝学道穷冥筌,梦中往往游仙山。何当脱屣谢时去,壶中别有日月天。俯仰人间易凋朽,钟峰五云在轩牖。惜别愁窥玉女窗,归来笑把洪崖手。隐居寺,隐居山,陶公炼液栖其间。凝神闭气昔登攀,恬然但觉心绪闲。数人不知几甲子,昨夜犹带冰霜颜。我离虽则岁物改,如今了然失所在。别君莫道不尽欢,悬知乐客遥相待。石门流水遍桃花,我亦曾到秦人家。不知何处得鸡豕,就中仍见繁桑麻。翛然远与世事间,装鸾驾鹤又复远。何必长从七贵游,劳生徒聚万金产。挹君去,长相思,云游雨散从此辞。欲知怅别心易苦,向暮春风杨柳丝。
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(不知乎一作:不知其;西东一作:东西)
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,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(有不见者一作:有不得见者)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
阿房宫赋。唐代。杜牧。 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(不知乎一作:不知其;西东一作:东西) 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,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(有不见者一作:有不得见者)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 嗟乎!一人之心,千万人之心也。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。奈何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!使负栋之柱,多于南亩之农夫;架梁之椽,多于机上之工女;钉头磷磷,多于在庾之粟粒;瓦缝参差,多于周身之帛缕;直栏横槛,多于九土之城郭;管弦呕哑,多于市人之言语。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独夫之心,日益骄固。戍卒叫,函谷举,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! 呜呼!灭六国者六国也,非秦也;族秦者秦也,非天下也。嗟乎!使六国各爱其人,则足以拒秦;使秦复爱六国之人,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,谁得而族灭也?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;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