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向沙头醉玉瓶,唤君同赏小窗明。夕阳吹角最关情。
忙日苦多闲日少,新愁常续旧愁生。客中无伴怕君行。
浣溪沙·和无咎韵。宋代。陆游。 懒向沙头醉玉瓶,唤君同赏小窗明。夕阳吹角最关情。忙日苦多闲日少,新愁常续旧愁生。客中无伴怕君行。
懒得再去沙洲边饮酒,和你一起欣赏窗外风景。黄昏时分吹起的号角最能牵动情怀。
忙碌的日子很苦,休闲的日子很少;新添的忧愁往往在旧愁中生出。他乡没有友人陪伴,害怕你去远行。
浣溪沙:有的本子词调作“浣沙溪”。查词律、词谱,《浣溪沙》一调并无“浣沙溪”的别名,当系传抄之误。
和无咎韵:韩元吉,字无咎,号南涧,南宋许昌(今河南省许昌市)人,官至吏部尚书。与陆游友善,多有唱和,工词,有 《南涧甲乙稿》。陆游这首《浣溪沙》是和词,韩元吉的原唱不见于他的词集,恐已亡佚。
"懒向沙头醉玉瓶"又作"漫向寒炉醉玉瓶"。玉瓶:此处指酒瓶,称玉瓶,是美化的修辞手段。
同赏:一同欣赏。
夕阳吹角:黄昏时分吹起号角。
关情:牵动情怀。
闲日:休闲的日子。
新愁:新添的忧愁。
参考资料:
1、王双启编著.陆游词新释辑评.北京:中国书店,2001:15-16
宋孝宗隆兴二年(1164年)闰十一月至次年正月,陆游与韩元吉在镇江相聚,那时,陆游是在镇江通判任上,韩元吉则是来镇江省亲暂住。两位朋友相聚两月,彼此唱和的诗词作品共有三十多首,此词当是其中之一。
参考资料:
1、王双启编著.陆游词新释辑评.北京:中国书店,2001:15-16
陆游与韩元吉在镇江相聚两月,登临金、焦、北固,观江景、饮美酒的机会一定是很多的,在即将离别之际,更感到相聚时间的宝贵,多在一起说说话,比什么都强,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,才会有“懒向沙头醉玉瓶”一句。这一句是有所本的,杜甫的《醉歌行》有句云:“酒尽沙头双玉瓶,众宾皆醉我独醒。乃知贫贱别更苦,吞声踯躅涕泪零。”这首词的头一句即由此而来,不但词语极相近似,而且透露了分手离别的含意。既然懒得再去观景饮酒,那么,更好的选择就是“唤君同赏小窗明,夕阳吹角最关情”了。夕阳引发依恋之情,暮角引发凄凉之感,此情此感共同组成了一种适于促膝倾谈的环境气氛,所以说它“最关情”。但此时的“情”究竟是什么,却因为它的千头万绪而难以表述得清晰具体。
《浣溪沙》的下片头两句,大都要求对偶,故而往往是作者最着力的地方。陆游写在这儿的对联虽然浅显如同白话,但其说忙说愁仍是概括笼统,并不得其具体要领。写到最后“客中无伴怕君行”一句,则以其直言无隐、真情流露打动读者,并将依依惜别之情和盘托出。
陆游(1125—1210),字务观,号放翁。汉族,越州山阴(今浙江绍兴)人,南宋著名诗人。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,高宗时应礼部试,为秦桧所黜。孝宗时赐进士出身。中年入蜀,投身军旅生活,官至宝章阁待制。晚年退居家乡。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,内容极为丰富。著有《剑南诗稿》、《渭南文集》、《南唐书》、《老学庵笔记》等。 ...
陆游。 陆游(1125—1210),字务观,号放翁。汉族,越州山阴(今浙江绍兴)人,南宋著名诗人。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,高宗时应礼部试,为秦桧所黜。孝宗时赐进士出身。中年入蜀,投身军旅生活,官至宝章阁待制。晚年退居家乡。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,内容极为丰富。著有《剑南诗稿》、《渭南文集》、《南唐书》、《老学庵笔记》等。
宣德间,宫中尚促织之戏,岁征民间。此物故非西产;有华阴令欲媚上官,以一头进,试使斗而才,因责常供。令以责之里正。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,昂其直,居为奇货。里胥猾黠,假此科敛丁口,每责一头,辄倾数家之产。
邑有成名者,操童子业,久不售。为人迂讷,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,百计营谋不能脱。不终岁,薄产累尽。会征促织,成不敢敛户口,而又无所赔偿,忧闷欲死。妻曰:“死何裨益?不如自行搜觅,冀有万一之得。”成然之。早出暮归,提竹筒丝笼,于败堵丛草处,探石发穴,靡计不施,迄无济。即捕得三两头,又劣弱不中于款。宰严限追比,旬余,杖至百,两股间脓血流离,并虫亦不能行捉矣。转侧床头,惟思自尽。
促织。清代。蒲松龄。 宣德间,宫中尚促织之戏,岁征民间。此物故非西产;有华阴令欲媚上官,以一头进,试使斗而才,因责常供。令以责之里正。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,昂其直,居为奇货。里胥猾黠,假此科敛丁口,每责一头,辄倾数家之产。 邑有成名者,操童子业,久不售。为人迂讷,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,百计营谋不能脱。不终岁,薄产累尽。会征促织,成不敢敛户口,而又无所赔偿,忧闷欲死。妻曰:“死何裨益?不如自行搜觅,冀有万一之得。”成然之。早出暮归,提竹筒丝笼,于败堵丛草处,探石发穴,靡计不施,迄无济。即捕得三两头,又劣弱不中于款。宰严限追比,旬余,杖至百,两股间脓血流离,并虫亦不能行捉矣。转侧床头,惟思自尽。 时村中来一驼背巫,能以神卜。成妻具资诣问。见红女白婆,填塞门户。入其舍,则密室垂帘,帘外设香几。问者爇香于鼎,再拜。巫从旁望空代祝,唇吻翕辟,不知何词。各各竦立以听。少间,帘内掷一纸出,即道人意中事,无毫发爽。成妻纳钱案上,焚拜如前人。食顷,帘动,片纸抛落。拾视之,非字而画:中绘殿阁,类兰若;后小山下,怪石乱卧,针针丛棘,青麻头伏焉;旁一蟆,若将跃舞。展玩不可晓。然睹促织,隐中胸怀。折藏之,归以示成。 成反复自念,得无教我猎虫所耶?细瞻景状,与村东大佛阁逼似。乃强起扶杖,执图诣寺后,有古陵蔚起。循陵而走,见蹲石鳞鳞,俨然类画。遂于蒿莱中侧听徐行,似寻针芥。而心目耳力俱穷,绝无踪响。冥搜未已,一癞头蟆猝然跃去。成益愕,急逐趁之,蟆入草间。蹑迹披求,见有虫伏棘根。遽扑之,入石穴中。掭以尖草,不出;以筒水灌之,始出,状极俊健。逐而得之。审视,巨身修尾,青项金翅。大喜,笼归,举家庆贺,虽连城拱璧不啻也。上于盆而养之,蟹白栗黄,备极护爱,留待限期,以塞官责。 成有子九岁,窥父不在,窃发盆。虫跃掷径出,迅不可捉。及扑入手,已股落腹裂,斯须就毙。儿惧,啼告母。母闻之,面色灰死,大惊曰:“业根,死期至矣!而翁归,自与汝复算耳!”儿涕而去。 未几,成归,闻妻言,如被冰雪。怒索儿,儿渺然不知所往。既而得其尸于井,因而化怒为悲,抢呼欲绝。夫妻向隅,茅舍无烟,相对默然,不复聊赖。日将暮,取儿藁葬。近抚之,气息惙然。喜置榻上,半夜复苏。夫妻心稍慰,但儿神气痴木,奄奄思睡。成顾蟋蟀笼虚,则气断声吞,亦不复以儿为念,自昏达曙,目不交睫。东曦既驾,僵卧长愁。忽闻门外虫鸣,惊起觇视,虫宛然尚在。喜而捕之,一鸣辄跃去,行且速。覆之以掌,虚若无物;手裁举,则又超忽而跃。急趋之,折过墙隅,迷其所在。徘徊四顾,见虫伏壁上。审谛之,短小,黑赤色,顿非前物。成以其小,劣之。惟彷徨瞻顾,寻所逐者。壁上小虫忽跃落襟袖间,视之,形若土狗,梅花翅,方首,长胫,意似良。喜而收之。将献公堂,惴惴恐不当意,思试之斗以觇之。 村中少年好事者,驯养一虫,自名“蟹壳青”,日与子弟角,无不胜。欲居之以为利,而高其直,亦无售者。径造庐访成,视成所蓄,掩口胡卢而笑。因出己虫,纳比笼中。成视之,庞然修伟,自增惭怍,不敢与较。少年固强之。顾念蓄劣物终无所用,不如拼博一笑,因合纳斗盆。小虫伏不动,蠢若木鸡。少年又大笑。试以猪鬣毛撩拨虫须,仍不动。少年又笑。屡撩之,虫暴怒,直奔,遂相腾击,振奋作声。俄见小虫跃起,张尾伸须,直龁敌领。少年大骇,急解令休止。虫翘然矜鸣,似报主知。成大喜。方共瞻玩,一鸡瞥来,径进以啄。成骇立愕呼,幸啄不中,虫跃去尺有咫。鸡健进,逐逼之,虫已在爪下矣。成仓猝莫知所救,顿足失色。旋见鸡伸颈摆扑,临视,则虫集冠上,力叮不释。成益惊喜,掇置笼中。 翼日进宰,宰见其小,怒呵成。成述其异,宰不信。试与他虫斗,虫尽靡。又试之鸡,果如成言。乃赏成,献诸抚军。抚军大悦,以金笼进上,细疏其能。既入宫中,举天下所贡蝴蝶、螳螂、油利挞、青丝额一切异状遍试之,莫出其右者。每闻琴瑟之声,则应节而舞。益奇之。上大嘉悦,诏赐抚臣名马衣缎。抚军不忘所自,无何,宰以卓异闻。宰悦,免成役。又嘱学使俾入邑庠。后岁余,成子精神复旧,自言身化促织,轻捷善斗,今始苏耳。抚军亦厚赉成。不数年,田百顷,楼阁万椽,牛羊蹄躈各千计;一出门,裘马过世家焉。 异史氏曰:“天子偶用一物,未必不过此已忘;而奉行者即为定例。加以官贪吏虐,民日贴妇卖儿,更无休止。故天子一跬步,皆关民命,不可忽也。独是成氏子以蠹贫,以促织富,裘马扬扬。当其为里正,受扑责时,岂意其至此哉!天将以酬长厚者,遂使抚臣、令尹,并受促织恩荫。闻之:一人飞升,仙及鸡犬。信夫!”
久有凌云志,重上井冈山。千里来寻故地,旧貌变新颜。到处莺歌燕舞,更有潺潺流水,高路入云端。过了黄洋界,险处不须看。
风雷动,旌旗奋,是人寰。三十八年过去,弹指一挥间。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,谈笑凯歌还。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登攀。
水调歌头·重上井冈山。近现代。毛泽东。 久有凌云志,重上井冈山。千里来寻故地,旧貌变新颜。到处莺歌燕舞,更有潺潺流水,高路入云端。过了黄洋界,险处不须看。风雷动,旌旗奋,是人寰。三十八年过去,弹指一挥间。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,谈笑凯歌还。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登攀。
钓雪亭。宋代。姜夔。 阑干风冷雪漫漫,惆怅无人把钓竿。时有官船桥畔过,白鸥飞去落前滩。
一剪梅·雨打梨花深闭门。明代。唐寅。 雨打梨花深闭门,孤负青春,虚负青春。赏心乐事共谁论?花下销魂,月下销魂。愁聚眉峰尽日颦,千点啼痕,万点啼痕。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咏利城山居。魏晋。支遁。 五岳盘神基,四渎涌荡津。动求目方智,默守标静仁。苟不宴出处,托好有常因。寻元存终古,洞往想逸民。玉洁箕岩下,金声濑沂滨。卷华藏纷雾,振褐拂埃尘。迹从尺蠖曲,道与腾龙伸。峻无单豹伐,分非首阳真。长啸归林岭,潇洒任陶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