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一日后,寻春更不眠。自知还近僻,众说过于颠。
看水宁依路,登山欲到天。悠悠芳思起,多是晚风前。
官卑长少事,县僻又无城。未晓冲寒起,迎春忍病行。
树枝风掉软,菜甲土浮轻。好个林间鹊,今朝足喜声。
诗酒相牵引,朝朝思不穷。苔痕雪水里,春色竹烟中。
迎雨缘池草,摧花倚树风。书非名利事,爱此少人同。
尘中主印吏,谁遣有高情。趁暖檐前坐,寻芳树底行。
土融凝墅色,冰败满池声。渐觉春相泥,朝来睡不轻。
疏顽无异事,随例但添年。旧历藏深箧,新衣薄絮绵。
暖风浑酒色,晴日畅琴弦。同伴无辞困,游春贵在先。
看春长不足,岂更觉身劳。寺里花枝净,山中水色高。
嫩云轻似絮,新草细如毛。并起诗人思,还应费笔毫。
悠悠小县吏,憔悴入新年。远思遭诗恼,闲情被酒牵。
恋花林下饮,爱草野中眠。疏懒今成性,谁人肯更怜。
处处春光遍,游人亦不稀。向阳倾冷酒,看影试新衣。
嫩树行移长,幽禽语旋飞。同来皆去尽,冲夜独吟归。
朝朝看春色,春色似相怜。酒醒莺啼里,诗成蝶舞前。
摘花盈手露,折竹满庭烟。亲故多相笑,疏狂似少年。
卑官还不恶,行止得逍遥。晴野花侵路,春陂水上桥。
尘埃生暖色,药草长新苗。看却烟光散,狂风处处飘。
身被春光引,经时更不归。嚼花香满口,书竹粉黏衣。
弄日莺狂语,迎风蝶倒飞。自知疏懒性,得事亦应稀。
晓脱青衫出,闲行气味长。一瓶春酒色,数顷野花香。
朝客闻应羡,山僧见亦狂。不将僮仆去,恐为损风光。
游春十二首。唐代。姚合。 正月一日后,寻春更不眠。自知还近僻,众说过于颠。看水宁依路,登山欲到天。悠悠芳思起,多是晚风前。官卑长少事,县僻又无城。未晓冲寒起,迎春忍病行。树枝风掉软,菜甲土浮轻。好个林间鹊,今朝足喜声。诗酒相牵引,朝朝思不穷。苔痕雪水里,春色竹烟中。迎雨缘池草,摧花倚树风。书非名利事,爱此少人同。尘中主印吏,谁遣有高情。趁暖檐前坐,寻芳树底行。土融凝墅色,冰败满池声。渐觉春相泥,朝来睡不轻。疏顽无异事,随例但添年。旧历藏深箧,新衣薄絮绵。暖风浑酒色,晴日畅琴弦。同伴无辞困,游春贵在先。看春长不足,岂更觉身劳。寺里花枝净,山中水色高。嫩云轻似絮,新草细如毛。并起诗人思,还应费笔毫。悠悠小县吏,憔悴入新年。远思遭诗恼,闲情被酒牵。恋花林下饮,爱草野中眠。疏懒今成性,谁人肯更怜。处处春光遍,游人亦不稀。向阳倾冷酒,看影试新衣。嫩树行移长,幽禽语旋飞。同来皆去尽,冲夜独吟归。朝朝看春色,春色似相怜。酒醒莺啼里,诗成蝶舞前。摘花盈手露,折竹满庭烟。亲故多相笑,疏狂似少年。卑官还不恶,行止得逍遥。晴野花侵路,春陂水上桥。尘埃生暖色,药草长新苗。看却烟光散,狂风处处飘。身被春光引,经时更不归。嚼花香满口,书竹粉黏衣。弄日莺狂语,迎风蝶倒飞。自知疏懒性,得事亦应稀。晓脱青衫出,闲行气味长。一瓶春酒色,数顷野花香。朝客闻应羡,山僧见亦狂。不将僮仆去,恐为损风光。
姚合,陕州硖石人。生卒年均不详,约唐文宗太和中前后在世。以诗名。登元和十一年(公元八一六年)进士第。初授武功主簿,人因称为姚武功。调富平、万年尉。宝历中,(公元八二六年左右)历监察御史,户部员外郎。出任荆、杭二州刺史。后为给事中,陕、虢观察使。与马戴、费冠卿、殷尧藩、张籍游,李频师事之。诗与贾岛齐名,号称“姚、贾”。仕终秘书监。合著有诗集十卷,《新唐书艺文志》及选王维、祖咏等十八人诗,为极玄集一卷,又摭古人诗联,叙其措意,各有体要,撰诗例一卷,(均《唐才子传》)并传于世。 ...
姚合。 姚合,陕州硖石人。生卒年均不详,约唐文宗太和中前后在世。以诗名。登元和十一年(公元八一六年)进士第。初授武功主簿,人因称为姚武功。调富平、万年尉。宝历中,(公元八二六年左右)历监察御史,户部员外郎。出任荆、杭二州刺史。后为给事中,陕、虢观察使。与马戴、费冠卿、殷尧藩、张籍游,李频师事之。诗与贾岛齐名,号称“姚、贾”。仕终秘书监。合著有诗集十卷,《新唐书艺文志》及选王维、祖咏等十八人诗,为极玄集一卷,又摭古人诗联,叙其措意,各有体要,撰诗例一卷,(均《唐才子传》)并传于世。
题春江渔父图。元代。杨维桢。 一片青天白鹭前,桃花水泛住家船。呼儿去换城中酒,新得槎头缩项鯿。
赠柳圆。唐代。李白。 竹实满秋浦,凤来何苦饥。还同月下鹊,三绕未安枝。夫子即琼树,倾柯拂羽仪。怀君恋明德,归去日相思。
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(不知乎一作:不知其;西东一作:东西)
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,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(有不见者一作:有不得见者)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
阿房宫赋。唐代。杜牧。 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(不知乎一作:不知其;西东一作:东西) 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,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(有不见者一作:有不得见者)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 嗟乎!一人之心,千万人之心也。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。奈何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!使负栋之柱,多于南亩之农夫;架梁之椽,多于机上之工女;钉头磷磷,多于在庾之粟粒;瓦缝参差,多于周身之帛缕;直栏横槛,多于九土之城郭;管弦呕哑,多于市人之言语。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独夫之心,日益骄固。戍卒叫,函谷举,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! 呜呼!灭六国者六国也,非秦也;族秦者秦也,非天下也。嗟乎!使六国各爱其人,则足以拒秦;使秦复爱六国之人,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,谁得而族灭也?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;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
岁在壬午,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,自雪窦返至过云。雰霭淟浊,蒸满山谷,云乱不飞,瀑危弗落,遐路窈然。夜行撤烛,雾露沾衣,岚寒折骨,相视褫气。呼嗟咽续,忽尔冥霁地表。云敛天末,万物改观,浩然目夺。小草珠圆,长条玉洁,珑松插于幽篁,缨络缠于萝阙。琮俯仰,金奏石搏。虽一叶一茎之微,亦莫不冰缠而雾结。余愕眙而叹曰:“此非所谓木冰乎?春秋书之,五行志之,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?”言未卒,有居僧笑于傍曰:“是奚足异?山中苦寒,才入冬月,风起云落,即冻飘山,以故霜雪常积也。”
盖其地当万山之中,嚣尘沸响,扃人间。屯烟佛照,无殊阴火之潜,故为葕阳之所不入。去平原一万八千丈,刚风疾轮,侵铄心骨。南箕哆口,飞廉弭节;土囊大隧,所在而是。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,溪回壑转,蛟螭蠖蛰,山鬼窈窕,腥风之冲动,震瀑之敲嗑。天呵地吼,阴崖冱穴,聚雹堆冰,故为玄冥之所长驾;群峰灌顶,北斗堕脅,藜蓬臭蔚,虽焦原竭泽,巫吁魃舞。常如夜行秋爽,故为曜灵之所割匿。且其怪松入枫,礜石罔草,碎碑埋甎,枯胔碧骨,皆足以兴吐云雨。而仙宫神治,山岳炳灵,高僧悬记,冶鸟木客,窅崒幽深。其气皆敛而不扬,故恒寒而无燠。
过云木冰记。清代。黄宗羲。 岁在壬午,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,自雪窦返至过云。雰霭淟浊,蒸满山谷,云乱不飞,瀑危弗落,遐路窈然。夜行撤烛,雾露沾衣,岚寒折骨,相视褫气。呼嗟咽续,忽尔冥霁地表。云敛天末,万物改观,浩然目夺。小草珠圆,长条玉洁,珑松插于幽篁,缨络缠于萝阙。琮俯仰,金奏石搏。虽一叶一茎之微,亦莫不冰缠而雾结。余愕眙而叹曰:“此非所谓木冰乎?春秋书之,五行志之,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?”言未卒,有居僧笑于傍曰:“是奚足异?山中苦寒,才入冬月,风起云落,即冻飘山,以故霜雪常积也。” 盖其地当万山之中,嚣尘沸响,扃人间。屯烟佛照,无殊阴火之潜,故为葕阳之所不入。去平原一万八千丈,刚风疾轮,侵铄心骨。南箕哆口,飞廉弭节;土囊大隧,所在而是。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,溪回壑转,蛟螭蠖蛰,山鬼窈窕,腥风之冲动,震瀑之敲嗑。天呵地吼,阴崖冱穴,聚雹堆冰,故为玄冥之所长驾;群峰灌顶,北斗堕脅,藜蓬臭蔚,虽焦原竭泽,巫吁魃舞。常如夜行秋爽,故为曜灵之所割匿。且其怪松入枫,礜石罔草,碎碑埋甎,枯胔碧骨,皆足以兴吐云雨。而仙宫神治,山岳炳灵,高僧悬记,冶鸟木客,窅崒幽深。其气皆敛而不扬,故恒寒而无燠。 余乃喟然曰:“嗟乎!同一寒暑,有不听命于造化之地;同一过忒,有无关于吉凶之占。居其间者,亦岂无凌峰掘药,高言畸行,无与于人世治乱之数者乎?”余方龃龉世度,将欲过而问之。
塞下曲四首·其一。唐代。常建。 玉帛朝回望帝乡,乌孙归去不称王。天涯静处无征战,兵气销为日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