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作渔钓徒,心将遂疏放。苦为饥寒累,未得恣闲畅。
去年十二月,身住霅溪上。病里贺丰登,鸡豚聊馈饷。
巍峨卞山雪,凝冽不可向。瘦骨倍加寒,徒为厚缯纩。
晴来露青霭,千仞缺寻丈。卧恐玉华销,时时推枕望。
虽然营卫困,亦觉精神王。把笔强题诗,粗言瑰怪状。
吴兴郑太守,文律颇清壮。凤尾与鲸牙,纷披落杂唱。
缄书寄城内,搪突无以况。料峭采莲船,纵横簸天浪。
方倾谢公酒,忽值庄生丧。默默阻音徽,临风但惆怅。
春归迨秋末,固自婴微恙。岁晏弗躬亲,何由免欺诳。
今来观刈获,乃在松江并。门外两潮过,波澜光荡漾。
都缘新卜筑,是事皆草创。尔后如有年,还应惬微尚。
天高气味爽,野迥襟怀旷。感物动牢愁,愤时频肮脏。
平生乐篇翰,至老安敢忘。骏骨正牵盐,玄文终覆酱。
嗟今多赤舌,见善惟蔽谤。忖度大为防,涵容宽作量。
图书筐簏外,关眼皆賸长。饿隶亦胜无,薄田家所仰。
稍离饥寒患,学古真可强。圣道庶经营,世途多踉跄。
近闻天子诏,复许私酝酿。促使舂酒材,呼儿具盆盎。
宵长拥吟褐,日晏开书幌。我醉卿可还,陶然似元亮。
记事。唐代。陆龟蒙。 本作渔钓徒,心将遂疏放。苦为饥寒累,未得恣闲畅。去年十二月,身住霅溪上。病里贺丰登,鸡豚聊馈饷。巍峨卞山雪,凝冽不可向。瘦骨倍加寒,徒为厚缯纩。晴来露青霭,千仞缺寻丈。卧恐玉华销,时时推枕望。虽然营卫困,亦觉精神王。把笔强题诗,粗言瑰怪状。吴兴郑太守,文律颇清壮。凤尾与鲸牙,纷披落杂唱。缄书寄城内,搪突无以况。料峭采莲船,纵横簸天浪。方倾谢公酒,忽值庄生丧。默默阻音徽,临风但惆怅。春归迨秋末,固自婴微恙。岁晏弗躬亲,何由免欺诳。今来观刈获,乃在松江并。门外两潮过,波澜光荡漾。都缘新卜筑,是事皆草创。尔后如有年,还应惬微尚。天高气味爽,野迥襟怀旷。感物动牢愁,愤时频肮脏。平生乐篇翰,至老安敢忘。骏骨正牵盐,玄文终覆酱。嗟今多赤舌,见善惟蔽谤。忖度大为防,涵容宽作量。图书筐簏外,关眼皆賸长。饿隶亦胜无,薄田家所仰。稍离饥寒患,学古真可强。圣道庶经营,世途多踉跄。近闻天子诏,复许私酝酿。促使舂酒材,呼儿具盆盎。宵长拥吟褐,日晏开书幌。我醉卿可还,陶然似元亮。
陆龟蒙(?~公元881年),唐代农学家、文学家,字鲁望,别号天随子、江湖散人、甫里先生,江苏吴县人。曾任湖州、苏州刺史幕僚,后隐居松江甫里,编著有《甫里先生文集》等。 他的小品文主要收在《笠泽丛书》中,现实针对性强,议论也颇精切,如《野庙碑》、《记稻鼠》等。陆龟蒙与皮日休交友,世称“皮陆”,诗以写景咏物为多。 ...
陆龟蒙。 陆龟蒙(?~公元881年),唐代农学家、文学家,字鲁望,别号天随子、江湖散人、甫里先生,江苏吴县人。曾任湖州、苏州刺史幕僚,后隐居松江甫里,编著有《甫里先生文集》等。 他的小品文主要收在《笠泽丛书》中,现实针对性强,议论也颇精切,如《野庙碑》、《记稻鼠》等。陆龟蒙与皮日休交友,世称“皮陆”,诗以写景咏物为多。
薛宝钗·雪竹。清代。环山樵。 大雪北风催,家家贫白屋。玉树犹难伸,压倒千竿竹。高节志凌云,不敢当滕六。君子本虚心,甘自低头伏。无复绿猗猗,何如在淇澳?寒林尽白封,奚第琅玕独。寒梅也不禁,何只君瑟缩?读书小窗前,不见青矗矗。搦管坐空斋,不听声谡谡。缅怀文典可,佳画添几幅。更思僵卧人,岂只食无肉。
苦雪四首·其一。唐代。高适。 二月犹北风,天阴雪冥冥。寥落一室中,怅然惭百龄。苦愁正如此,门柳复青青。
鹊桥仙·夜闻杜鹃。宋代。陆游。 茅檐人静,蓬窗灯暗,春晚连江风雨。林莺巢燕总无声,但月夜、常啼杜宇。催成清泪,惊残孤梦,又拣深枝飞去。故山犹自不堪听,况半世、飘然羁旅!
冬日田园杂兴。宋代。范成大。 斜日低山片月高,睡余行药绕江郊。霜风捣尽千林叶,闲倚筇枝数鹳巢。炙背檐前日似烘,暖醺醺后困蒙蒙。过门走马何官职,侧帽笼鞭战北风!屋上添高一把茅,密泥房壁似僧寮。从教屋外阴风吼,卧听篱头响玉箫。松节然膏当烛笼,凝烟如墨暗房栊;晚来拭净南窗纸,便觉斜阳一倍红。乾高寅缺筑牛宫,巵酒豚蹄酹土公。牯牸无瘟犊儿长,明年添种越城东。放船开看雪山晴,风定奇寒晚更凝。坐听一篙珠玉碎,不知湖面已成冰!拨雪挑来踏地菘,味如蜜藕更肥醲。朱门肉食无风味,只作寻常菜把供。榾柮无烟雪夜长,地炉煨酒暖如汤。莫嗔老妇无盘飣,笑指灰中芋栗香。煮酒春前腊后蒸,一年长飨瓮头清。廛居何似山居乐,秫米新来禁入城。黄纸蠲租白纸催,皂衣旁午下乡来。长官头脑冬烘甚,乞汝青钱买酒回。探梅公子款柴门,枝北枝南总未春;忽见小桃红似锦,却疑侬是武陵人。村巷冬年见俗情,邻翁讲礼拜柴荆。长衫布缕如霜雪,云是家机自织成。
秘阁修撰韩公知婺之明年,以“恣行酷政,民冤无告”劾去。
去之日,百姓遮府门愿留者,顷刻合数千人,手持牒以告摄郡事。摄郡事振手止之,辄直前不顾;则受其牒,不敢以闻。
送韩子师侍郎序。宋代。陈亮。 秘阁修撰韩公知婺之明年,以“恣行酷政,民冤无告”劾去。 去之日,百姓遮府门愿留者,顷刻合数千人,手持牒以告摄郡事。摄郡事振手止之,辄直前不顾;则受其牒,不敢以闻。 明日出府,相与拥车下,道中至不可顿足。则冒禁行城上,累累不绝。拜且泣下,至有锁其喉自誓于公之前者。里巷小儿数十百辈罗马前,且泣下。君为之抆泪,告以君命决不应留;辄柴其关如不闻。 日且暮,度不可止,则夺剌史车置道旁,以民间小舆舁至梵严精舍,燃火风雪中围守之。其挟舟走行阙告丞相御史者,盖千数百人而未止。 又明日,回泊通波亭,乘间欲以舟去,百姓又相与拥之不置,溪流亦复堰断不可通。乡士大夫惧蚁蝼之微不足以回天听,委曲谕之,且却且行。久乃曰:“愿公徐行,天子且有诏矣。”公首肯之。道稍开,公疾驰径去。后来者咎其徒之不合舍去,责诮怒骂,不啻仇敌。 呜呼!大官,所尊也;民,所信也。所尊之劾如彼,而所信之情如此,吾亦不知公之政何如也,将从智者而问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