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冰思王祥,跃鲤怀姜诗。孝行动天地,简册垂光辉。
寥寥数百年,谁能踵前规。黄郎当妙龄,至性超群儿。
祖母忽遭疾,奄奄日沈危。烦渴思食螺,天寒焉得之。
奋然独持筐,竟向南冲池。摄衣破凝冰,引手搜冻泥。
双足任皴裂,寸心坚不移。神明默加相,螺出惊累累。
於焉谢穹昊,拾取盈筐归。石井汲清泉,烹煎进重闱。
苍靥既脱落,素肪光离离。以兹济焦渴,所思幸无违。
喉吻倏流润,体汗生淋漓。飒然肌骨清,豁然心志怡。
不日疾康愈,里闬咸嗟咨。王姜固云远,孝行相与齐。
风声动川蜀,童稚皆周知。一旦擢科第,际会遭明时。
郎署振清风,显陟应有期。勖哉竭忠荩,允矣芳名垂。
题黄璿感螺卷。明代。杨荣。 卧冰思王祥,跃鲤怀姜诗。孝行动天地,简册垂光辉。寥寥数百年,谁能踵前规。黄郎当妙龄,至性超群儿。祖母忽遭疾,奄奄日沈危。烦渴思食螺,天寒焉得之。奋然独持筐,竟向南冲池。摄衣破凝冰,引手搜冻泥。双足任皴裂,寸心坚不移。神明默加相,螺出惊累累。於焉谢穹昊,拾取盈筐归。石井汲清泉,烹煎进重闱。苍靥既脱落,素肪光离离。以兹济焦渴,所思幸无违。喉吻倏流润,体汗生淋漓。飒然肌骨清,豁然心志怡。不日疾康愈,里闬咸嗟咨。王姜固云远,孝行相与齐。风声动川蜀,童稚皆周知。一旦擢科第,际会遭明时。郎署振清风,显陟应有期。勖哉竭忠荩,允矣芳名垂。
(1371—1440)明福建建安人,字勉仁,初名子荣。建文二年进士。授编修。成祖即位,入文渊阁,令更名荣。多次从成祖北巡及出塞,凡宣诏出令,及旗志符验,必得荣奏乃发。累官文渊阁大学士。永乐二十二年之役,抵达兰纳穆尔河,不见敌,议进止,惟荣与金幼孜言宜班师。帝从之。中途,帝卒。荣与幼孜以去京师远,秘不发丧。仁宗即位,累进谨身殿大学士,工部尚书。宣德元年,汉王朱高煦反,荣首请帝亲征。加少傅。正统三年进少师。荣历事四朝,谋而能断。与杨士奇、杨溥同辅政,并称三杨。卒谥文敏。有《后北征记》、《文敏集》。 ...
杨荣。 (1371—1440)明福建建安人,字勉仁,初名子荣。建文二年进士。授编修。成祖即位,入文渊阁,令更名荣。多次从成祖北巡及出塞,凡宣诏出令,及旗志符验,必得荣奏乃发。累官文渊阁大学士。永乐二十二年之役,抵达兰纳穆尔河,不见敌,议进止,惟荣与金幼孜言宜班师。帝从之。中途,帝卒。荣与幼孜以去京师远,秘不发丧。仁宗即位,累进谨身殿大学士,工部尚书。宣德元年,汉王朱高煦反,荣首请帝亲征。加少傅。正统三年进少师。荣历事四朝,谋而能断。与杨士奇、杨溥同辅政,并称三杨。卒谥文敏。有《后北征记》、《文敏集》。
天净沙·鲁卿庵中。元代。张可久。 青苔古木萧萧,苍云秋水迢迢。红叶山斋小小,有谁曾到?探梅人过溪桥。
环滁皆山也。其西南诸峰,林壑尤美,望之蔚然而深秀者,琅琊也。山行六七里,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,酿泉也。峰回路转,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,醉翁亭也。作亭者谁?山之僧智仙也。名之者谁?太守自谓也。太守与客来饮于此,饮少辄醉,而年又最高,故自号曰醉翁也。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。山水之乐,得之心而寓之酒也。
若夫日出而林霏开,云归而岩穴暝,晦明变化者,山间之朝暮也。野芳发而幽香,佳木秀而繁阴,风霜高洁,水落而石出者,山间之四时也。朝而往,暮而归,四时之景不同,而乐亦无穷也。
醉翁亭记。宋代。欧阳修。 环滁皆山也。其西南诸峰,林壑尤美,望之蔚然而深秀者,琅琊也。山行六七里,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,酿泉也。峰回路转,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,醉翁亭也。作亭者谁?山之僧智仙也。名之者谁?太守自谓也。太守与客来饮于此,饮少辄醉,而年又最高,故自号曰醉翁也。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。山水之乐,得之心而寓之酒也。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,云归而岩穴暝,晦明变化者,山间之朝暮也。野芳发而幽香,佳木秀而繁阴,风霜高洁,水落而石出者,山间之四时也。朝而往,暮而归,四时之景不同,而乐亦无穷也。 至于负者歌于途,行者休于树,前者呼,后者应,伛偻提携,往来而不绝者,滁人游也。临溪而渔,溪深而鱼肥。酿泉为酒,泉香而酒洌;山肴野蔌,杂然而前陈者,太守宴也。宴酣之乐,非丝非竹,射者中,弈者胜,觥筹交错,起坐而喧哗者,众宾欢也。苍颜白发,颓然乎其间者,太守醉也。 已而夕阳在山,人影散乱,太守归而宾客从也。树林阴翳,鸣声上下,游人去而禽鸟乐也。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,而不知人之乐;人知从太守游而乐,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。醉能同其乐,醒能述以文者,太守也。太守谓谁?庐陵欧阳修也。
予以罪废,无所归。扁舟吴中,始僦舍以处。时盛夏蒸燠,土居皆褊狭,不能出气,思得高爽虚辟之地,以舒所怀,不可得也。
一日过郡学,东顾草树郁然,崇阜广水,不类乎城中。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。东趋数百步,有弃地,纵广合五六十寻,三向皆水也。杠之南,其地益阔,旁无民居,左右皆林木相亏蔽。访诸旧老,云钱氏有国,近戚孙承右之池馆也。坳隆胜势,遗意尚存。予爱而徘徊,遂以钱四万得之,构亭北碕,号‘沧浪’焉。前竹后水,水之阳又竹,无穷极。澄川翠干,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,尤与风月为相宜。予时榜小舟,幅巾以往,至则洒然忘其归。觞而浩歌,踞而仰啸,野老不至,鱼鸟共乐。形骸既适则神不烦,观听无邪则道以明;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,日与锱铢利害相磨戛,隔此真趣,不亦鄙哉!
沧浪亭记。宋代。苏舜钦。 予以罪废,无所归。扁舟吴中,始僦舍以处。时盛夏蒸燠,土居皆褊狭,不能出气,思得高爽虚辟之地,以舒所怀,不可得也。 一日过郡学,东顾草树郁然,崇阜广水,不类乎城中。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。东趋数百步,有弃地,纵广合五六十寻,三向皆水也。杠之南,其地益阔,旁无民居,左右皆林木相亏蔽。访诸旧老,云钱氏有国,近戚孙承右之池馆也。坳隆胜势,遗意尚存。予爱而徘徊,遂以钱四万得之,构亭北碕,号‘沧浪’焉。前竹后水,水之阳又竹,无穷极。澄川翠干,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,尤与风月为相宜。予时榜小舟,幅巾以往,至则洒然忘其归。觞而浩歌,踞而仰啸,野老不至,鱼鸟共乐。形骸既适则神不烦,观听无邪则道以明;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,日与锱铢利害相磨戛,隔此真趣,不亦鄙哉! 噫!人固动物耳。情横于内而性伏,必外寓于物而后遣。寓久则溺,以为当然;非胜是而易之,则悲而不开。惟仕宦溺人为至深。古之才哲君子,有一失而至于死者多矣,是未知所以自胜之道。予既废而获斯境,安于冲旷,不与众驱,因之复能乎内外失得之原,沃然有得,笑闵万古。尚未能忘其所寓目,用是以为胜焉!
南陵五松山别荀七。唐代。李白。 君即颍水荀,何惭许郡宾。相逢太史奏,应是聚宝人。玉隐且在石,兰枯还见春。俄成万里别,立德贵清真。
宋中送族侄式颜。唐代。高适。 大夫击东胡,胡尘不敢起。胡人山下哭,胡马海边死。部曲尽公侯,舆台亦朱紫。当时有勋业,末路遭谗毁。转旆燕赵间,剖符括苍里。弟兄莫相见,亲族远枌梓。不改青云心,仍招布衣士。平生怀感激,本欲候知己。去矣难重陈,飘然自兹始。游梁且未遇,适越今何以。乡山西北愁,竹箭东南美。峥嵘缙云外,苍莽几千里。旅雁悲啾啾,朝昏孰云已。登临多瘴疠,动息在风水。虽有贤主人,终为客行子。我携一尊酒,满酌聊劝尔。劝尔惟一言,家声勿沦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