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久在庐、霍,元公近游嵩山,故交深情,出处无间,嵒信频及,许为主人,欣然适会本意。当冀长往不返,欲便举家就之,兼书共游,因有此赠。
家本紫云山,道风未沦落。
沉怀丹丘志,冲赏归寂寞。
朅来游闽荒,扪涉穷禹凿。
夤缘泛潮海,偃蹇陟庐霍。
凭雷蹑天窗,弄景憩霞阁。
且欣登眺美,颇惬隐沦诺。
三山旷幽期,四岳聊所托。
故人契嵩颍,高义炳丹雘。
灭迹遗纷嚣,终言本峰壑。
自矜林湍好,不羡朝市乐。
偶与真意并,顿觉世情薄。
尔能折芳桂,吾亦采兰若。
拙妻好乘鸾,娇女爱飞鹤。
提携访神仙,从此炼金药。
题嵩山逸人元丹丘山居。唐代。李白。 白久在庐、霍,元公近游嵩山,故交深情,出处无间,嵒信频及,许为主人,欣然适会本意。当冀长往不返,欲便举家就之,兼书共游,因有此赠。家本紫云山,道风未沦落。沉怀丹丘志,冲赏归寂寞。朅来游闽荒,扪涉穷禹凿。夤缘泛潮海,偃蹇陟庐霍。凭雷蹑天窗,弄景憩霞阁。且欣登眺美,颇惬隐沦诺。三山旷幽期,四岳聊所托。故人契嵩颍,高义炳丹雘。灭迹遗纷嚣,终言本峰壑。自矜林湍好,不羡朝市乐。偶与真意并,顿觉世情薄。尔能折芳桂,吾亦采兰若。拙妻好乘鸾,娇女爱飞鹤。提携访神仙,从此炼金药。
我原本住在四川紫云山,家父与我都一直喜欢道家精神。
常常想归隐山林,喜欢空灵沉寂的环境。
离开故乡来到闽越一带寻找大禹等的仙迹。
攀登高山,泛舟沧海,又来到庐山霍山修炼。
借助雷声打开人的天耳,远听千里之外;居高阁玩赏霞光云影。
很喜欢登高一览美景,也喜爱这种隐居生活。
在三山四岳中度过美好的时光。
老朋友元丹丘素来住在嵩山与颍水,高尚的道行连皇家都知道。
不与尘世来往,断绝俗风骚扰,自言山林中人。
珍惜山林美趣,不羡慕俗世的欢乐。
突然与真意相偶合,发现天机,便感觉世间的一切都索然无味。
你喜欢采撷桂枝的高洁,我也喜欢收纳兰草之清馨。
我的爱人喜欢求仙,我女儿也好道。
我们志同道合,相互帮助,一起修炼,一起升天。
⑴庐山:在今江西九江、南康二府界内。霍山,在今江南庐州界内。嵩山,在今河南登封、洛阳、巩、密四县界内。
⑵紫云山:在绵州彰明县西南四十里,峰峦环秀,古木樛翠,地里书谓常有紫云结其上,故名。其北为天仓,为龙洞;其东为风洞,为仙人青龙洞,为露香台;其西为蟆颐,为白云洞;其南为天台,为帝舜洞,为桃溪源,为天生桥。有道宫建其中,名崇仙观,观中有黄箓宝宫,世传为公元736年(唐开元二十四年)神人由他山徙置于此,宫之三十六柱皆檀木,铁绳隐迹在焉。此山地志不载,宋魏鹤山作记,载集中。太白生于绵州,所谓家本紫云山者,盖谓是山。
⑶《梁书》:“道风素论,坐镇雅俗。”
⑷《楚辞》:“仍羽入于丹丘兮,留不死之旧乡。”
⑸闽,今福建地,在唐时为建州、福州、泉州、漳州、汀州五郡之地。东瓯与闽地相连接,在唐时为温州、台州、处州三郡之地。秦时立闽中都,合东瓯在内。至汉始分东瓯,以立东海王。太白生平未尝入闽,而温、台、处三州则游历多见于诗歌,疑此诗所谓“闽荒”者,指东瓯之地而言也。
⑹《说苑》:禹凿龙门,辟伊阙,平治水土。
⑺左思《吴都赋》:“夤缘山岳之岊。”
⑻三山:谓海中三神山。
⑼《左传》:四岳三涂。杜预注:四岳,东岳岱,西岳华,南岳衡,北岳恒。盖古称四岳,不兼中岳在内,后世兼中岳而言,故称五岳也。
⑽《史记·扁鹊传》:“窃闻高义之日久矣。”
⑾《尚书·梓材》:“惟其涂丹雘。”孔颖达《正义》:雘,是采色之名,有青色者,有朱色者,“炳丹雘”即炳若丹青之义。
⑿颜延年诗:“芬馥歇兰若。”李周翰注:“兰若,香草,幽兰、杜若也。”
⒀金药:金丹,上药也。
李白(701年-762年)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,唐朝浪漫主义诗人,被后人誉为“诗仙”。祖籍陇西成纪(待考),出生于西域碎叶城,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。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,有《李太白集》传世。762年病逝,享年61岁。其墓在今安徽当涂,四川江油、湖北安陆有纪念馆。 ...
李白。 李白(701年-762年)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,唐朝浪漫主义诗人,被后人誉为“诗仙”。祖籍陇西成纪(待考),出生于西域碎叶城,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。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,有《李太白集》传世。762年病逝,享年61岁。其墓在今安徽当涂,四川江油、湖北安陆有纪念馆。
上篇
秦孝公据崤函之固,拥雍州之地,君臣固守以窥周室,有席卷天下,包举宇内,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当是时也,商君佐之,内立法度,务耕织,修守战之具;外连衡而斗诸侯。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。
过秦论。两汉。贾谊。 上篇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,拥雍州之地,君臣固守以窥周室,有席卷天下,包举宇内,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当是时也,商君佐之,内立法度,务耕织,修守战之具;外连衡而斗诸侯。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。 孝公既没,惠文、武、昭襄蒙故业,因遗策,南取汉中,西举巴、蜀,东割膏腴之地,北收要害之郡。诸侯恐惧,会盟而谋弱秦,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,以致天下之士,合从缔交,相与为一。当此之时,齐有孟尝,赵有平原,楚有春申,魏有信陵。此四君者,皆明智而忠信,宽厚而爱人,尊贤而重士,约从离衡,兼韩、魏、燕、楚、齐、赵、宋、卫、中山之众。于是六国之士,有宁越、徐尚、苏秦、杜赫之属为之谋,齐明、周最、陈轸、召滑、楼缓、翟景、苏厉、乐毅之徒通其意,吴起、孙膑、带佗、倪良、王廖、田忌、廉颇、赵奢之伦制其兵。尝以十倍之地,百万之众,叩关而攻秦。秦人开关延敌,九国之师,逡巡而不敢进。秦无亡矢遗镞之费,而天下诸侯已困矣。于是从散约败,争割地而赂秦。秦有余力而制其弊,追亡逐北,伏尸百万,流血漂橹。因利乘便,宰割天下,分裂山河。强国请服,弱国入朝。延及孝文王、庄襄王,享国之日浅,国家无事。 及至始皇,奋六世之余烈,振长策而御宇内,吞二周而亡诸侯,履至尊而制六合,执敲扑而鞭笞天下,威振四海。南取百越之地,以为桂林、象郡;百越之君,俯首系颈,委命下吏。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,却匈奴七百余里。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,士不敢弯弓而报怨。于是废先王之道,焚百家之言,以愚黔首;隳名城,杀豪杰,收天下之兵,聚之咸阳,销锋镝,铸以为金人十二,以弱天下之民。然后践华为城,因河为池,据亿丈之城,临不测之渊,以为固。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,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。天下已定,始皇之心,自以为关中之固,金城千里,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。 始皇既没,余威震于殊俗。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,氓隶之人,而迁徙之徒也;才能不及中人,非有仲尼、墨翟之贤,陶朱、猗顿之富;蹑足行伍之间,而倔起阡陌之中,率疲弊之卒,将数百之众,转而攻秦,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天下云集响应,赢粮而景从。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。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,雍州之地,崤函之固,自若也。陈涉之位,非尊于齐、楚、燕、赵、韩、魏、宋、卫、中山之君也;锄耰棘矜,非铦于钩戟长铩也;谪戍之众,非抗于九国之师也;深谋远虑,行军用兵之道,非及向时之士也。然而成败异变,功业相反,何也?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,比权量力,则不可同年而语矣。然秦以区区之地,致万乘之势,序八州而朝同列,百有余年矣;然后以六合为家,崤函为宫;一夫作难而七庙隳,身死人手,为天下笑者,何也?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。中篇 秦灭周祀,并海内,兼诸侯,南面称帝,以养四海。天下之士,斐然向风。若是,何也?曰:近古之无王者久矣。周室卑微,五霸既灭,令不行于天下。是以诸侯力政,强凌弱,众暴寡,兵革不休,士民罢弊。今秦南面而王天下,是上有天子也。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,莫不虚心而仰上。当此之时,专威定功,安危之本,在于此矣。 秦王怀贪鄙之心,行自奋之智,不信功臣,不亲士民,废王道而立私爱,焚文书而酷刑法,先诈力而后仁义,以暴虐为天下始。夫兼并者高诈力,安危者贵顺权,此言取与守不同术也。秦离战国而王天下,其道不易,其政不改,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无异也。孤独而有之,故其亡可立而待也。借使秦王论上世之事,并殷、周之迹,以制御其政,后虽有淫骄之主,犹未有倾危之患也。故三王之建天下,名号显美,功业长久。 今秦二世立,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。夫寒者利裋褐,而饥者甘糟糠。天下嚣嚣,新主之资也。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。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,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,缟素而正先帝之过;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,建国立君以礼天下;虚囹圄而免刑戮,去收孥污秽之罪,使各反其乡里;发仓廪,散财币,以振孤独穷困之士;轻赋少事,以佐百姓之急;约法省刑,以持其后,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,更节修行,各慎其身;塞万民之望,而以盛德与天下,天下息矣。即四海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,惟恐有变。虽有狡害之民,无离上之心,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,而暴乱之奸弭矣。 二世不行此术,而重以无道:坏宗庙与民,更始作阿房之宫;繁刑严诛,吏治刻深;赏罚不当,赋敛无度。天下多事,吏不能纪;百姓困穷,而主不收恤。然后奸伪并起,而上下相遁;蒙罪者众,刑戮相望于道,而天下苦之。自群卿以下至于众庶,人怀自危之心,亲处穷苦之实,咸不安其位,故易动也。是以陈涉不用汤、武之贤,不借公侯之尊,奋臂于大泽,而天下响应者,其民危也。 故先王者,见终始不变,知存亡之由。是以牧民之道,务在安之而已矣。下虽有逆行之臣,必无响应之助。故曰:“安民可与为义,而危民易与为非”,此之谓也。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身在于戮者,正之非也。是二世之过也。下篇 秦兼诸侯山东三十余郡,脩津关,据险塞,缮甲兵而守之。然陈涉率散乱之众数百,奋臂大呼,不用弓戟之兵,鉏耰白梃,望屋而食,横行天下。秦人阻险不守,关梁不闭,长戟不刺,强弩不射。楚师深入,战于鸿门,曾无藩篱之难。于是山东诸侯并起,豪俊相立。秦使章邯将而东征,章邯因其三军之众,要市于外,以谋其上。群臣之不相信,可见于此矣。子婴立,遂不悟。借使子婴有庸主之材而仅得中佐,山东虽乱,三秦之地可全而有,宗庙之祀宜未绝也。 秦地被山带河以为固,四塞之国也。自缪公以来至于秦王二十余君,常为诸侯雄。此岂世贤哉?其势居然也。且天下尝同心并力攻秦矣,然困于险阻而不能进者,岂勇力智慧不足哉?形不利、势不便也。秦虽小邑,伐并大城,得阨塞而守之。诸侯起于匹夫,以利会,非有素王之行也。其交未亲,其民未附,名曰亡秦,其实利之也。彼见秦阻之难犯,必退师。案土息民以待其弊,收弱扶罢以令大国之君,不患不得意于海内。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而身为禽者,救败非也。 秦王足己而不问,遂过而不变。二世受之,因而不改,暴虐以重祸。子婴孤立无亲,危弱无辅。三主之惑,终身不悟,亡不亦宜乎?当此时也,也非无深谋远虑知化之士也,然所以不敢尽忠指过者,秦俗多忌讳之禁也,——忠言未卒于口而身糜没矣。故使天下之士倾耳而听,重足而立,阖口而不言。是以三主失道,而忠臣不谏,智士不谋也。天下已乱,奸不上闻,岂不悲哉!先王知壅蔽之伤国也,故置公卿、大夫、士,以饰法设刑而天下治。其强也,禁暴诛乱而天下服;其弱也,王霸征而诸侯从;其削也,内守外附而社稷存。故秦之盛也,繁法严刑而天下震;及其衰也,百姓怨而海内叛矣。故周王序得其道,千余载不绝;秦本末并失,故不能长。由是观之,安危之统相去远矣。 鄙谚曰:“前事之不忘,后事之师也。”是以君子为国,观之上古,验之当世,参之人事,察盛衰之理,审权势之宜,去就有序,变化因时,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。
莲藕花叶图。元代。吴师道。 玉雪窍玲珑,纷披绿映红。生生无限意,只在苦心中。
夜饮。唐代。李商隐。 卜夜容衰鬓,开筵属异方。烛分歌扇泪,雨送酒船香。江海三年客,乾坤百战场。谁能辞酩酊,淹卧剧清漳。
云中至日。清代。朱彝尊。 去岁山川缙云岭,今年雨雪白登台。可怜日至长为客,何意天涯数举杯。城晚角声通雁塞,关寒马色上龙堆。故园望断江村里,愁说梅花细细开。
菩萨蛮·数间茅屋闲临水。宋代。王安石。 数间茅屋闲临水,窄衫短帽垂杨里。花是去年红,吹开一夜风。梢梢新月偃,午醉醒来晚。何物最关情,黄鹂三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