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复入门,游子席不温。生来贵适志,难与妻孥论。
大江东注洗胸臆,低眉缩手空逼仄。苦雨沾泥旧井颓,杨花落尽无颜色。
发兴欲坐隋堤头,朱楼挟瑟打我愁。绿枪金甲塞州县,固应逸士甘扁舟。
已卷书囊宿郊外,日高打鼓临春流。忽闻介马中宵动,千人走哭爷娘送。
填街惊踏波沸天,重关断锁谁能控。不惜骨肉委尘沙,何况罗绮夹梁栋。
军将原无取卵心,遗民自抱伤弓痛。此信传来已三四,长年收棹无行意。
我本山中麋鹿人,且免预他忧乐事。呜呼广陵破后才三夏,客强主弱尤堪讶。
市倡可使酒可饮,榷场鹾舶霸天下。势剧易繁终易涣,隔水遥将舆地看。
芜城不复入新词,蜀冈烟柳旋零乱。如今不飞亦不伏,有眼但见鸣金镞。
驱车何处定粗安,百钱底就君平卜。
出门行。明代。曹溶。 出门复入门,游子席不温。生来贵适志,难与妻孥论。大江东注洗胸臆,低眉缩手空逼仄。苦雨沾泥旧井颓,杨花落尽无颜色。发兴欲坐隋堤头,朱楼挟瑟打我愁。绿枪金甲塞州县,固应逸士甘扁舟。已卷书囊宿郊外,日高打鼓临春流。忽闻介马中宵动,千人走哭爷娘送。填街惊踏波沸天,重关断锁谁能控。不惜骨肉委尘沙,何况罗绮夹梁栋。军将原无取卵心,遗民自抱伤弓痛。此信传来已三四,长年收棹无行意。我本山中麋鹿人,且免预他忧乐事。呜呼广陵破后才三夏,客强主弱尤堪讶。市倡可使酒可饮,榷场鹾舶霸天下。势剧易繁终易涣,隔水遥将舆地看。芜城不复入新词,蜀冈烟柳旋零乱。如今不飞亦不伏,有眼但见鸣金镞。驱车何处定粗安,百钱底就君平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