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之体性重,惟有石最坚。回风捲黄沙,直下万丈渊。
如何崔嵬山,乃解飞青天。琅琊趋会稽,道里固甚悬。
想当初来时,诡异可得言。岂非巨灵擘,或谓秦帝鞭。
雷公挟电母,欻霍相后先。夸蛾负崖脚,天丁撮其颠。
北斗借神兵,虎豹下九关。海王驱鱼送,百里闻腥膻。
悲号与惫喘,洒汗成流川。呼云以自蔽,日月不得宣。
栖鸟失其巢,哀哀啼白猿。草木困摆撼,枝叶半不全。
置之秦望阴,百怪散作烟。有龙走不辙,化作锦色鳗。
攒身入窍穴,喷出清泠泉。都人骇相报,平地见巍然。
既来亦能去,惟恐复腾骞。浮屠镇其上,副以屋蝉联。
朝吟诸佛经,暮讲西方禅。以此相絷缚,羁孤几千年。
我闻已有日,今朝始攀缘。高堂置美酒,远目凌孤鸢。
老僧为我说,指画当我前。是否难致诘,且进黄金船。
越州飞来山。宋代。孔平仲。 物之体性重,惟有石最坚。回风捲黄沙,直下万丈渊。如何崔嵬山,乃解飞青天。琅琊趋会稽,道里固甚悬。想当初来时,诡异可得言。岂非巨灵擘,或谓秦帝鞭。雷公挟电母,欻霍相后先。夸蛾负崖脚,天丁撮其颠。北斗借神兵,虎豹下九关。海王驱鱼送,百里闻腥膻。悲号与惫喘,洒汗成流川。呼云以自蔽,日月不得宣。栖鸟失其巢,哀哀啼白猿。草木困摆撼,枝叶半不全。置之秦望阴,百怪散作烟。有龙走不辙,化作锦色鳗。攒身入窍穴,喷出清泠泉。都人骇相报,平地见巍然。既来亦能去,惟恐复腾骞。浮屠镇其上,副以屋蝉联。朝吟诸佛经,暮讲西方禅。以此相絷缚,羁孤几千年。我闻已有日,今朝始攀缘。高堂置美酒,远目凌孤鸢。老僧为我说,指画当我前。是否难致诘,且进黄金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