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自蒲杯吊楚湘,倏成炎溽乍阴凉。
恨无枥上如飞马,往问斋中独宿床。
病起精神如雨止,怀归悉思与天长。
何时共□□诗说,直上高峰看夕阳。
次韵金汉臣雨后病起见寄。宋代。方回。 一自蒲杯吊楚湘,倏成炎溽乍阴凉。恨无枥上如飞马,往问斋中独宿床。病起精神如雨止,怀归悉思与天长。何时共□□诗说,直上高峰看夕阳。
(1227—1307)宋元间徽州歙县人,字万里,号虚谷。幼孤,从叔父学。宋理宗景定三年进士。初媚贾似道,似道败,又上十可斩之疏。后官知严州,以城降元,为建德路总管。寻罢归,遂肆意于诗。有《桐江集》、《续古今考》,又选唐宋以来律诗,为《瀛奎律髓》。 ...
方回。 (1227—1307)宋元间徽州歙县人,字万里,号虚谷。幼孤,从叔父学。宋理宗景定三年进士。初媚贾似道,似道败,又上十可斩之疏。后官知严州,以城降元,为建德路总管。寻罢归,遂肆意于诗。有《桐江集》、《续古今考》,又选唐宋以来律诗,为《瀛奎律髓》。
南歌子·古戍饥乌集。清代。纳兰性德。 古戍饥乌集,荒城野雉飞。何年劫火剩残灰,试看英雄碧血,满龙堆。玉帐空分垒,金笳己罢吹。东风回首尽成非,不道兴亡命也,岂人为。
生查子·坠雨已辞云。宋代。晏几道。 坠雨已辞云,流水难归浦。遗恨几时休,心抵秋莲苦。忍泪不能歌,试托哀弦语。弦语愿相逢,知有相逢否。
晚秋天,一霎微雨洒庭轩。槛菊萧疏,井梧零乱,惹残烟。凄然,望江关,飞云黯淡夕阳间。当时宋玉悲感,向此临水与登山。远道迢递,行人凄楚,倦听陇水潺湲。正蝉吟败叶,蛩响衰草,相应喧喧。
孤馆,度日如年。风露渐变,悄悄至更阑。长天净,绛河清浅,皓月婵娟。思绵绵。夜永对景,那堪屈指暗想从前。未名未禄,绮陌红楼,往往经岁迁延。
戚氏·晚秋天。宋代。柳永。 晚秋天,一霎微雨洒庭轩。槛菊萧疏,井梧零乱,惹残烟。凄然,望江关,飞云黯淡夕阳间。当时宋玉悲感,向此临水与登山。远道迢递,行人凄楚,倦听陇水潺湲。正蝉吟败叶,蛩响衰草,相应喧喧。 孤馆,度日如年。风露渐变,悄悄至更阑。长天净,绛河清浅,皓月婵娟。思绵绵。夜永对景,那堪屈指暗想从前。未名未禄,绮陌红楼,往往经岁迁延。 帝里风光好,当年少日,暮宴朝欢。况有狂朋怪侣,遇当歌对酒竞留连。别来迅景如梭,旧游似梦,烟水程何限。念名利,憔悴长萦绊。追往事、空惨愁颜。漏箭移,稍觉轻寒。渐呜咽,画角数声残。对闲窗畔,停灯向晓,抱影无眠。
秋怀十五首。唐代。孟郊。 孤骨夜难卧,吟虫相唧唧。老泣无涕洟,秋露为滴沥。去壮暂如剪,来衰纷似织。触绪无新心,丛悲有馀忆。讵忍逐南帆,江山践往昔。秋月颜色冰,老客志气单。冷露滴梦破,峭风梳骨寒。席上印病文,肠中转愁盘。疑怀无所凭,虚听多无端。棓桐枯峥嵘,声响如哀弹。一尺月透户,仡栗如剑飞。老骨坐亦惊,病力所尚微。虫苦贪夜色,鸟危巢焚辉。孀娥理故丝,弧哭抽馀噫。浮年不可追,衰步多夕归。秋至老更贫,破屋无门扉。一片月落床,四壁风入衣。疏梦不复远,弱心良易归。商葩将去绿,缭绕争馀辉。野步踏事少,病谋向物违。幽幽草根虫,生意与我微。竹风相戛语,幽闺暗中闻。鬼神满衰听,恍愡难自分。商叶堕干雨,秋衣卧单云。病骨可剸物,酸呻亦成文。瘦攒如此枯,壮落随西曛。袅袅一线命,徒言系絪缊。老骨惧秋月,秋月刀剑棱。纤威不可干,冷魂坐自凝。羁雌巢空镜,仙飙荡浮冰。惊步恐自翻,病大不敢凌。单床寤皎皎,瘦卧心兢兢。洗河不见水,透浊为清澄。诗壮昔空说,诗衰今何凭。老病多异虑,朝夕非一心。商虫哭衰运,繁响不可寻。秋草瘦如发,贞芳缀疏金。晚鲜讵几时,驰景还易阴。弱习徒自耻,暮知欲何任。露才一见馋,潜智早已深。防深不防露,此意古所箴。岁暮景气干,秋风兵甲声。织织劳无衣,喓喓徒自鸣。商声耸中夜,蹇支废前行。青发如秋园,一剪不复生。少年如饿花,瞥见不复明。君子山岳定,小人丝毫争。多争多无寿,天道戒其盈。冷露多瘁索,枯风饶吹嘘。秋深月清苦。虫老声粗疏。赪珠枝累累,芳金蔓舒舒。草木亦趣时,寒荣似春馀。自悲零落生,与我心何如。老人朝夕异,生死每日中。坐随一啜安,卧与万景空。视短不到门,听涩讵逐风。还如刻削形,免有纤悉聪。浪浪谢初始,皎皎幸归终。孤隔文章友,亲密蒿莱翁。岁绿闵似黄,秋节迸已穷。四时既相迫,万虑自然丛。南逸浩淼际,北贫硗确中。曩怀沉遥江,衰思结秋嵩。锄食难满腹,叶衣多丑躬。尘缕不自整,古吟将谁通。幽竹啸鬼神,楚铁生虬龙。志生多异感,运郁由邪衷。常思书破衣,至死教初重。习乐莫习声,习声多顽聋。明明胸中言,愿写为高崇。幽苦日日甚,老力步步微。常恐暂下床,至门不复归。饥者重一食,寒者重一衣。泛广岂无涘,姿行亦有随。语中失次第,身外生疮痍。桂蠧既潜污,桂花损贞姿。詈言一失香,千古闻臭词。将死始前悔,前悔不可追。哀哉轻薄行,终日与驷驰。流运闪欲尽,枯折皆相号。棘枝风哭酸,桐叶霜颜高。老虫干铁鸣,惊兽孤玉咆。商气洗声瘦,晚阴驱景芳。集耳不可遏,噎神不可逃。蹇行散馀郁,幽坐谁与曹。抽壮无一线,剪怀盈千刀。清诗既名朓,金菊亦姓陶。收拾昔所弃,咨嗟今比毛。幽幽岁晏言,零落不可操。霜气入病骨,老人身生冰。衰毛暗相刺,冷痛不可胜。鷕鷕伸至明,强强揽所凭。瘦坐形欲折,晚饥心将崩。劝药左右愚,言语如见憎。耸耳噎神开,始知功用能。日中视馀疮,暗锁闻绳蝇。彼齅一何酷,此味半点凝。潜毒尔无猒,馀生我堪矜。冻飞幸不远,冬令反心惩。出没各有时,寒热苦相凌。仰谢调运翁,请命愿有征。黄河倒上天,众水有却来。人心不及水,一直去不回。一直亦有巧,不肯至蓬莱。一直不知疲,唯闻至省台。忍古不失古,失古志易催。失古剑亦折,失古琴亦哀。夫子失古泪,当时落漼漼。诗老失古心,至今寒皑皑。古骨无浊肉,古衣如藓苔。劝君勉忍古,忍古销尘埃。詈言不见血,杀人何纷纷。声如穷家犬,吠窦何訚訚。詈痛幽鬼哭,詈侵黄金贫。言词岂用多,憔悴在一闻。古詈舌不死,至今书云云。今人咏古书,善恶宜自分。秦火不爇舌,秦火空蓺文。所以詈更生,至今横絪缊。
午日处州禁竞渡。明代。汤显祖。 独写菖蒲竹叶杯,蓬城芳草踏初回。情知不向瓯江死,舟楫何劳吊屈来。
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
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
醒心亭记。宋代。曾巩。 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 虽然,公之乐,吾能言之。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,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。天下之学者,皆为材且良;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,皆得其宜,公乐也。一山之隅,一泉之旁,岂公乐哉?乃公所寄意于此也。 若公之贤,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。今同游之宾客,尚未知公之难遇也。后百千年,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,思欲见之,有不可及之叹,然后知公之难遇也。则凡同游于此者,其可不喜且幸欤!而巩也,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,其又不喜且幸欤!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