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情一向春风笑,羞杀凡花尽不开。
舍却青娥换玉鞍,古来公子苦无端。
莫言一匹追风马,天骥牵来也不看。
槛外花低瑞露浓,梦魂惊觉晕春容。
凭君细看红儿貌,最称严妆待晓钟。
薄罗轻剪越溪纹,鸦翅低垂两鬓分。
料得相如偷见面,不应琴里挑文君。
南国东邻各一时,后来惟有杜红儿。
若教楚国宫人见,羞把腰身并柳枝。
照耀金钗簇腻鬟,见时直向画屏间。
黄姑阿母能判剖,十斛明珠也是闲。
轻小休夸似燕身,生来占断紫宫春。
汉皇若遇红儿貌,掌上无因著别人。
鹦鹉娥如裛露红,镜前眉样自深宫。
稍教得似红儿貌,不嫁南朝沈侍中。
拟将心地学安禅,争奈红儿笑靥圆。
何物把来堪比并,野塘初绽一枝莲。
浸草漂花绕槛香,最怜穿度乐营墙。
殷勤留滞缘何事,曾照红儿一面妆。
雕阴旧俗骋婵娟,有个红儿赛洛川。
常笑世人语虚诞,今朝自见火中莲。
渡口诸侬乐未休,竟陵西望路悠悠。
石城有个红儿貌,两桨无因迎莫愁。
谁向深山识大仙,劝人山上引春泉。
定知不及红儿貌,枉却工夫溉玉田。
倾国倾城总绝伦,红儿花下认真身。
十年东北看燕赵,眼冷何曾见一人。
今时自是不谙知,前代由来岂见遗。
一笑阳城人便惑,何堪教见杜红儿。
京口喧喧百万人,竞传河鼓谢星津。
柰花似雪簪云髻,今日夭容是后身。
青史书时未是真,可能纤手却强秦。
再三为谢齐皇后,要解连环别与人。
绣帐鸳鸯对刺纹,博山微暖麝微曛。
诗成若有红儿貌,悔道当时月坠云。
薄粉轻朱取次施,大都端正亦相宜。
只如花下红儿态,不藉城中半额眉。
妆成浑欲认前朝,金凤双钗逐步摇。
未必慕容宫里伴,舞风歌月胜纤腰。
琥珀钗成恩正深,玉儿妖惑荡君心。
莫教回首看妆面,始觉曾虚掷万金。
殷勤为报梁家妇,休把啼妆赚后人。
轻梳小髻号慵来,巧中君心不用媒。
可得红儿抛醉眼,汉皇恩泽一时回。
千里长江旦暮潮,吴都风俗尚纤腰。
周郎若见红儿貌,料得无心念小乔。
月落潜奔暗解携,本心谁道独单栖。
还缘交甫非良偶,不肯终身作羿妻。
汉皇曾识许飞琼,写向人间作画屏。
魏帝休夸薛夜来,雾绡云縠称身裁。
红儿秀发君知否,倚槛繁花带露开。
晓月雕梁燕语频,见花难可比他人。
年年媚景归何处,长作红儿面上春。
逗玉溅盆冬殿开,邀恩先赐夜明苔。
红儿若是三千数,多少芳心似死灰。
画帘垂地紫金床,暗引羊车驻七香。
若见红儿此中住,不劳盐筱洒宫廊。
苏小空匀一面妆,便留名字在钱塘。
藏鸦门外诸年少,不识红儿未是狂。
一首长歌万恨来,惹愁漂泊水难回。
崔徽有底多头面,费得微之尔许才。
昔年黄阁识奇章,爱说真珠似窈娘。
若见红儿深夜态,便应休说绣衣裳。
凤折莺离恨转深,此身难负百年心。
红儿若向隋朝见,破镜无因更重寻。
行绾秾云立暗轩,我来犹爱不成冤。
当时若见红儿貌,未必邢相有此言。
任伊孙武心如铁,不办军前杀此人。
暖塘争赴荡舟期,行唱菱歌著艳词。
为问东山谢丞相,可能诸妓胜红儿。
吴兴皇后欲辞家,泽国重台展曙华。
今日红儿貌倾国,恐须真宰别开花。
陌上行人歌黍离,三千门客欲何之。
若教粗及红儿貌,争取楼前斩爱姬。
休话如皋一笑时,金髇中臆锦离披。
陋容枉把雕弓射,射尽春禽未展眉。
长恨西风送早秋,低眉深恨嫁牵牛。
若同人世长相对,争作夫妻得到头。
谢娘休漫逞风姿,未必娉婷胜柳枝。
闻道只因嘲落絮,何曾得似杜红儿。
今日红儿自堪赋,不须重唱旧来词。
巫山洛浦本无情,总为佳人便得名。
今日雕阴有神艳,后来公子莫相轻。
几抛云髻恨金墉,泪洗花颜百战中。
应有红儿些子貌,却言皇后长深宫。
倚槛还应有所思,半开东阁见娇姿。
可中得似红儿貌,若遇韩朋好杀伊。
晓向妆台与画眉,镜中长欲助娇姿。
若教得似红儿貌,走马章台任道迟。
练得霜华助翠钿,相期朝谒玉皇前。
依稀有似红儿貌,方得吹箫引上天。
重门深掩几枝花,未胜红儿莫大夸。
王相不能探物理,可能虚上短辕车。
前代休怜事可奇,后来还出有光辉。
争知昼卧纱窗里,不见神人覆玉衣。
化羽尝闻赴九天,只疑尘世是虚传。
从道长陵小市东,巧将花貌占春风。
红儿若是同时见,未必伊先入紫宫。
人间难免是深情,命断红儿向此生。
不似前时李丞相,枉抛才力为莺莺。
凤舞香飘绣幕风,暖穿驰道百花中。
还缘有似红儿貌,始道迎将入汉宫。
休道将军出世才,尽驱诸妓下歌台。
都缘没个红儿貌,致使轻教后阁开。
冯媛须知住汉宫,将身只是解当熊。
不闻有貌倾人国,争得今朝更似红。
能将一笑使人迷,花艳何须上大堤。
疏属便同巫峡路,洛川真是武陵溪。
辞辇当时意可知,宠深还恐宠先衰。
若教得似红儿貌,占却君恩自不疑。
三吴时俗重风光,未见红儿一面妆。
好写妖娆与教看,便应休更话真娘。
波平楚泽浸星辰,台上君王宴早春。
毕竟章华会中客,冠缨虚绝为何人。
红儿不向汉宫生,便使双成谩得名。
疑是麻姑恼尘世,暂教微步下层城。
天碧轻纱只六铢,宛如含露透肌肤。
便教汉曲争明媚,应没心情更弄珠。
共嗟含恨向衡阳,方寸花笺寄沈郎。
不似红儿些子貌,当时争得少年狂。
浅色桃花亚短墙,不因风送也闻香。
凝情尽日君知否,还似红儿淡薄妆。
火色樱桃摘得初,仙宫只有世间无。
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口上朱。
宿雨初晴春日长,入帘花气静难忘。
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舞袖香。
初月纤纤映碧池,池波不动独看时。
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罢舞眉。
浓艳浓香雪压枝,袅烟和露晓风吹。
红儿被掩妆成后,含笑无人独立时。
楼上娇歌袅夜霜,近来休数踏歌娘。
红儿谩唱伊州遍,认取轻敲玉韵长。
金粟妆成扼臂环,舞腰轻薄瑞云间。
红儿生在开元末,羞杀新丰谢阿蛮。
君看红儿学醉妆,夸裁宫襭砑裙长。
谁能更把闲心力,比并当时武媚娘。
栀子同心裛露垂,折来深恐没人知。
花前醉客频相问,不赠红儿赠阿谁。
云间翡翠一双飞,水上鸳鸯不暂离。
写向人间百般态,与君题作比红诗。
旧恨长怀不语中,几回偷泣向春风。
还缘不及红儿貌,却得生教入楚宫。
一舸春深指鄂君,好风从度水成纹。
越人若见红儿貌,绣被应羞彻夜薰。
花落尘中玉堕泥,香魂应上窈娘堤。
欲知此恨无穷处,长倩城乌夜夜啼。
比红儿诗。唐代 。罗虬。自从命向红儿去,不欲留心在裂缯。自隐新从梦里来,岭云微步下阳台。含情一向春风笑,羞杀凡花尽不开。舍却青娥换玉鞍,古来公子苦无端。莫言一匹追风马,天骥牵来也不看。槛外花低瑞露浓,梦魂惊觉晕春容。凭君细看红儿貌,最称严妆待晓钟。薄罗轻剪越溪纹,鸦翅低垂两鬓分。料得相如偷见面,不应琴里挑文君。南国东邻各一时,后来惟有杜红儿。若教楚国宫人见,羞把腰身并柳枝。照耀金钗簇腻鬟,见时直向画屏间。黄姑阿母能判剖,十斛明珠也是闲。轻小休夸似燕身,生来占断紫宫春。汉皇若遇红儿貌,掌上无因著别人。鹦鹉娥如裛露红,镜前眉样自深宫。稍教得似红儿貌,不嫁南朝沈侍中。拟将心地学安禅,争奈红儿笑靥圆。何物把来堪比并,野塘初绽一枝莲。浸草漂花绕槛香,最怜穿度乐营墙。殷勤留滞缘何事,曾照红儿一面妆。雕阴旧俗骋婵娟,有个红儿赛洛川。常笑世人语虚诞,今朝自见火中莲。渡口诸侬乐未休,竟陵西望路悠悠。石城有个红儿貌,两桨无因迎莫愁。谁向深山识大仙,劝人山上引春泉。定知不及红儿貌,枉却工夫溉玉田。倾国倾城总绝伦,红儿花下认真身。十年东北看燕赵,眼冷何曾见一人。今时自是不谙知,前代由来岂见遗。一笑阳城人便惑,何堪教见杜红儿。京口喧喧百万人,竞传河鼓谢星津。柰花似雪簪云髻,今日夭容是后身。青史书时未是真,可能纤手却强秦。再三为谢齐皇后,要解连环别与人。绣帐鸳鸯对刺纹,博山微暖麝微曛。诗成若有红儿貌,悔道当时月坠云。薄粉轻朱取次施,大都端正亦相宜。只如花下红儿态,不藉城中半额眉。妆成浑欲认前朝,金凤双钗逐步摇。未必慕容宫里伴,舞风歌月胜纤腰。琥珀钗成恩正深,玉儿妖惑荡君心。莫教回首看妆面,始觉曾虚掷万金。自有闲花一面春,脸檀眉黛一时新。殷勤为报梁家妇,休把啼妆赚后人。轻梳小髻号慵来,巧中君心不用媒。可得红儿抛醉眼,汉皇恩泽一时回。千里长江旦暮潮,吴都风俗尚纤腰。周郎若见红儿貌,料得无心念小乔。月落潜奔暗解携,本心谁道独单栖。还缘交甫非良偶,不肯终身作羿妻。汉皇曾识许飞琼,写向人间作画屏。昨日红儿花下见,大都相似更娉婷。魏帝休夸薛夜来,雾绡云縠称身裁。红儿秀发君知否,倚槛繁花带露开。晓月雕梁燕语频,见花难可比他人。年年媚景归何处,长作红儿面上春。逗玉溅盆冬殿开,邀恩先赐夜明苔。红儿若是三千数,多少芳心似死灰。画帘垂地紫金床,暗引羊车驻七香。若见红儿此中住,不劳盐筱洒宫廊。苏小空匀一面妆,便留名字在钱塘。藏鸦门外诸年少,不识红儿未是狂。一首长歌万恨来,惹愁漂泊水难回。崔徽有底多头面,费得微之尔许才。昔年黄阁识奇章,爱说真珠似窈娘。若见红儿深夜态,便应休说绣衣裳。凤折莺离恨转深,此身难负百年心。红儿若向隋朝见,破镜无因更重寻。行绾秾云立暗轩,我来犹爱不成冤。当时若见红儿貌,未必邢相有此言。总似红儿媚态新,莫论千度笑争春。任伊孙武心如铁,不办军前杀此人。暖塘争赴荡舟期,行唱菱歌著艳词。为问东山谢丞相,可能诸妓胜红儿。吴兴皇后欲辞家,泽国重台展曙华。今日红儿貌倾国,恐须真宰别开花。陌上行人歌黍离,三千门客欲何之。若教粗及红儿貌,争取楼前斩爱姬。休话如皋一笑时,金髇中臆锦离披。陋容枉把雕弓射,射尽春禽未展眉。长恨西风送早秋,低眉深恨嫁牵牛。若同人世长相对,争作夫妻得到头。谢娘休漫逞风姿,未必娉婷胜柳枝。闻道只因嘲落絮,何曾得似杜红儿。总传桃叶渡江时,只为王家一首诗。今日红儿自堪赋,不须重唱旧来词。巫山洛浦本无情,总为佳人便得名。今日雕阴有神艳,后来公子莫相轻。几抛云髻恨金墉,泪洗花颜百战中。应有红儿些子貌,却言皇后长深宫。倚槛还应有所思,半开东阁见娇姿。可中得似红儿貌,若遇韩朋好杀伊。晓向妆台与画眉,镜中长欲助娇姿。若教得似红儿貌,走马章台任道迟。练得霜华助翠钿,相期朝谒玉皇前。依稀有似红儿貌,方得吹箫引上天。重门深掩几枝花,未胜红儿莫大夸。王相不能探物理,可能虚上短辕车。前代休怜事可奇,后来还出有光辉。争知昼卧纱窗里,不见神人覆玉衣。化羽尝闻赴九天,只疑尘世是虚传。自从一见红儿貌,始信人间有谪仙。从道长陵小市东,巧将花貌占春风。红儿若是同时见,未必伊先入紫宫。人间难免是深情,命断红儿向此生。不似前时李丞相,枉抛才力为莺莺。凤舞香飘绣幕风,暖穿驰道百花中。还缘有似红儿貌,始道迎将入汉宫。休道将军出世才,尽驱诸妓下歌台。都缘没个红儿貌,致使轻教后阁开。冯媛须知住汉宫,将身只是解当熊。不闻有貌倾人国,争得今朝更似红。能将一笑使人迷,花艳何须上大堤。疏属便同巫峡路,洛川真是武陵溪。辞辇当时意可知,宠深还恐宠先衰。若教得似红儿貌,占却君恩自不疑。三吴时俗重风光,未见红儿一面妆。好写妖娆与教看,便应休更话真娘。波平楚泽浸星辰,台上君王宴早春。毕竟章华会中客,冠缨虚绝为何人。红儿不向汉宫生,便使双成谩得名。疑是麻姑恼尘世,暂教微步下层城。天碧轻纱只六铢,宛如含露透肌肤。便教汉曲争明媚,应没心情更弄珠。共嗟含恨向衡阳,方寸花笺寄沈郎。不似红儿些子貌,当时争得少年狂。浅色桃花亚短墙,不因风送也闻香。凝情尽日君知否,还似红儿淡薄妆。火色樱桃摘得初,仙宫只有世间无。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口上朱。宿雨初晴春日长,入帘花气静难忘。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舞袖香。初月纤纤映碧池,池波不动独看时。凝情尽日君知否,真似红儿罢舞眉。浓艳浓香雪压枝,袅烟和露晓风吹。红儿被掩妆成后,含笑无人独立时。楼上娇歌袅夜霜,近来休数踏歌娘。红儿谩唱伊州遍,认取轻敲玉韵长。金粟妆成扼臂环,舞腰轻薄瑞云间。红儿生在开元末,羞杀新丰谢阿蛮。君看红儿学醉妆,夸裁宫襭砑裙长。谁能更把闲心力,比并当时武媚娘。栀子同心裛露垂,折来深恐没人知。花前醉客频相问,不赠红儿赠阿谁。云间翡翠一双飞,水上鸳鸯不暂离。写向人间百般态,与君题作比红诗。旧恨长怀不语中,几回偷泣向春风。还缘不及红儿貌,却得生教入楚宫。一舸春深指鄂君,好风从度水成纹。越人若见红儿貌,绣被应羞彻夜薰。花落尘中玉堕泥,香魂应上窈娘堤。欲知此恨无穷处,长倩城乌夜夜啼。
[唐](约公元八七四年在世)字不详,台州人。生卒年均不详,约唐僖宗乾符初前后在世。词藻富赡,与隐、邺齐名,世号“三罗”。累举不第。广明乱后,去从鄜州李孝恭。为人狂宕无检束。籍中有善歌妓杜红儿,虬令之歌,赠以彩。孝恭以红儿已为副戎所聘,不令受。虬怒,拂衣起;明日,手刃杀之。孝恭坐以罪,会遇赦释之。虬追念红儿之冤,于是取古之美女,有姿艳才德者,作绝句一百首,以比红儿,名曰《比红儿诗》。盛传于世。 ...
罗虬。 [唐](约公元八七四年在世)字不详,台州人。生卒年均不详,约唐僖宗乾符初前后在世。词藻富赡,与隐、邺齐名,世号“三罗”。累举不第。广明乱后,去从鄜州李孝恭。为人狂宕无检束。籍中有善歌妓杜红儿,虬令之歌,赠以彩。孝恭以红儿已为副戎所聘,不令受。虬怒,拂衣起;明日,手刃杀之。孝恭坐以罪,会遇赦释之。虬追念红儿之冤,于是取古之美女,有姿艳才德者,作绝句一百首,以比红儿,名曰《比红儿诗》。盛传于世。
踏莎行·月华如水。清代。纳兰性德。 月华如水,波纹似练,几簇淡烟衰柳。塞鸿一夜尽南飞,谁与问倚楼人瘦。韵拈风絮,录成金石,不是舞裙歌袖。从前负尽扫眉才,又担阁镜囊重绣。
记琼林宴起,软红路、几西风。想汉影千年,荆江万顷,槎信长通。金狨。锦鞯赐马,又霜横、汉节枣仍红。细柳春阴喜色,四郊秋事年丰。
从容。岁晚玉关,长不闭、静边鸿。访武昌旧垒,山川相缪,日费诗筒。兰宫。系书翠羽,带天香、飞下玉芙蓉。明月瑶笙奏彻,倚楼黄鹤声中。
木兰花慢·寿秋壑。宋代。吴文英。 记琼林宴起,软红路、几西风。想汉影千年,荆江万顷,槎信长通。金狨。锦鞯赐马,又霜横、汉节枣仍红。细柳春阴喜色,四郊秋事年丰。从容。岁晚玉关,长不闭、静边鸿。访武昌旧垒,山川相缪,日费诗筒。兰宫。系书翠羽,带天香、飞下玉芙蓉。明月瑶笙奏彻,倚楼黄鹤声中。
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九。魏晋。陶渊明。 夸父诞宏志,乃与日竞走。俱至虞渊下,似若无胜负。神力既殊妙,倾河焉足有!馀迹寄邓林,功竟在身后。
金风淡荡,渐秋光老、清宵永。小院新晴天气,轻烟乍敛,皓月当轩练净。对千里寒光,念幽期阻、当残景。早是多愁多病。那堪细把,旧约前欢重省。
最苦碧云信断,仙乡路杳,归雁难倩。每高歌、强遣离怀,奈惨咽、翻成心耿耿。漏残露冷。空赢得、悄悄无言,愁绪终难整。又是立尽,梧桐碎影。
倾杯·金风淡荡。宋代。柳永。 金风淡荡,渐秋光老、清宵永。小院新晴天气,轻烟乍敛,皓月当轩练净。对千里寒光,念幽期阻、当残景。早是多愁多病。那堪细把,旧约前欢重省。最苦碧云信断,仙乡路杳,归雁难倩。每高歌、强遣离怀,奈惨咽、翻成心耿耿。漏残露冷。空赢得、悄悄无言,愁绪终难整。又是立尽,梧桐碎影。
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
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
醒心亭记。宋代。曾巩。 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 虽然,公之乐,吾能言之。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,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。天下之学者,皆为材且良;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,皆得其宜,公乐也。一山之隅,一泉之旁,岂公乐哉?乃公所寄意于此也。 若公之贤,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。今同游之宾客,尚未知公之难遇也。后百千年,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,思欲见之,有不可及之叹,然后知公之难遇也。则凡同游于此者,其可不喜且幸欤!而巩也,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,其又不喜且幸欤!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