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壮志常卓荦,不好诣人相徵逐。读书不拘章句间,策时端望激清浊。
君生亦独有奇气,峥嵘不负此头角。出山霖雨在山泉,夙昔襟怀思烂熟。
无何烽火起天涯,满地干戈嗟逐鹿。请缨弱冠推终军,破浪长风快宗悫。
丈夫效命在疆场,烈士许身冒矢簇。擒贼尤当擒贼王,匹马短褐出帷幄。
鼓不失声血殷轮,伤臂未可伐斤斲。大吏以此重君才,入告天子授君禄。
归脱征衣二十年,还我书生真面目。春风渡口浣战袍,秋雨床头鸣剑椟。
四海虽曰歌荡平,雄飞不能效雌伏。寻诗前度识刘郎,知我今朝有鲍叔。
功名自得绍家声,强仕岂肯甘栈粟。会当癸酉夏秋交,剑佩琴囊装重束。
故旧无计留远行,饯别西湖话心曲。飞絮已尽柳浪青,新醅正熟酒杯绿。
喟然谓此非偶然,质之画师图尺幅。画图难画离别情,黯然魂消不自觉。
是时我独客吴宁,八华双岘看不足。白云洞口白云深,拟结茅庐鸣鸣瀑。
既为披图题篆额,复缀斯言远道祝。祝君早日赋归来,异地同心重把握。
还当拓地明圣湖,践约六桥与三竺。
题胡馨甫西泠饯别图。清代。许传霈。 我生壮志常卓荦,不好诣人相徵逐。读书不拘章句间,策时端望激清浊。君生亦独有奇气,峥嵘不负此头角。出山霖雨在山泉,夙昔襟怀思烂熟。无何烽火起天涯,满地干戈嗟逐鹿。请缨弱冠推终军,破浪长风快宗悫。丈夫效命在疆场,烈士许身冒矢簇。擒贼尤当擒贼王,匹马短褐出帷幄。鼓不失声血殷轮,伤臂未可伐斤斲。大吏以此重君才,入告天子授君禄。归脱征衣二十年,还我书生真面目。春风渡口浣战袍,秋雨床头鸣剑椟。四海虽曰歌荡平,雄飞不能效雌伏。寻诗前度识刘郎,知我今朝有鲍叔。功名自得绍家声,强仕岂肯甘栈粟。会当癸酉夏秋交,剑佩琴囊装重束。故旧无计留远行,饯别西湖话心曲。飞絮已尽柳浪青,新醅正熟酒杯绿。喟然谓此非偶然,质之画师图尺幅。画图难画离别情,黯然魂消不自觉。是时我独客吴宁,八华双岘看不足。白云洞口白云深,拟结茅庐鸣鸣瀑。既为披图题篆额,复缀斯言远道祝。祝君早日赋归来,异地同心重把握。还当拓地明圣湖,践约六桥与三竺。
余生而鲁钝,雅不善诗。岁辛巳,由湖返杭,尤绝意不吟咏,复何稿之可存乎。偶理丛残,有不忍遽弃者,念少壮遭际多艰,赖母教辛勤,良朋切磋,得不汨没天性,言情纪事,时见乎词,则又不可以不存。爰按年录之,起咸丰癸丑,终光绪辛巳,得八卷,计古今体若干首。初有无可斋、倦游轩、七二铃馆、春晖室诸编目,兹分注各年下以存旧名。 ...
许传霈。 余生而鲁钝,雅不善诗。岁辛巳,由湖返杭,尤绝意不吟咏,复何稿之可存乎。偶理丛残,有不忍遽弃者,念少壮遭际多艰,赖母教辛勤,良朋切磋,得不汨没天性,言情纪事,时见乎词,则又不可以不存。爰按年录之,起咸丰癸丑,终光绪辛巳,得八卷,计古今体若干首。初有无可斋、倦游轩、七二铃馆、春晖室诸编目,兹分注各年下以存旧名。
老来情味减,对别酒,怯流年。况屈指中秋,十分好月,不照人圆。无情水都不管;共西风、只管送归船。秋晚莼鲈江上,夜深儿女灯前。
征衫,便好去朝天,玉殿正思贤。想夜半承明,留教视草,却遣筹边。长安故人问我,道愁肠殢酒只依然。目断秋霄落雁,醉来时响空弦。
木兰花慢·滁州送范倅。宋代。辛弃疾。 老来情味减,对别酒,怯流年。况屈指中秋,十分好月,不照人圆。无情水都不管;共西风、只管送归船。秋晚莼鲈江上,夜深儿女灯前。征衫,便好去朝天,玉殿正思贤。想夜半承明,留教视草,却遣筹边。长安故人问我,道愁肠殢酒只依然。目断秋霄落雁,醉来时响空弦。
西塍废圃。宋代。周密。 吟蛩鸣蜩引兴长,玉簪花落野塘香。园翁莫把秋荷折,留与游鱼盖夕阳。
诉衷情·凭觞静忆去年秋。宋代。晏几道。 凭觞静忆去年秋,桐落故溪头。诗成自写红叶,和恨寄东流。人脉脉,水悠悠。几多愁。雁书不到,蝶梦无凭,漫倚高楼。
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
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
醒心亭记。宋代。曾巩。 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 虽然,公之乐,吾能言之。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,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。天下之学者,皆为材且良;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,皆得其宜,公乐也。一山之隅,一泉之旁,岂公乐哉?乃公所寄意于此也。 若公之贤,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。今同游之宾客,尚未知公之难遇也。后百千年,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,思欲见之,有不可及之叹,然后知公之难遇也。则凡同游于此者,其可不喜且幸欤!而巩也,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,其又不喜且幸欤!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