频年岁大饥,朔北民缭乱。山东复山西,旱魃赤焦遍。
三年天不雨,禾麦枯高岸。升斗比琼珠,饥饿无贵贱。
枵腹走东西,鹄形黝色面。勉登太行山,底柱王屋间。
汴梁古帝都,同兴哀鸿叹。僵卧不可行,道旁苦相见。
岂无王孙怜,谁储漂母饭。惨闻人相食,未毙忍吞咽。
一脔易一钱,直竟逊刍豢。甚矣此际情,不啻析骸爨。
长官廉得之,章奏通名殿。诏书振困穷,仓粟诘朝散。
已输万帑金,未获餐饱顿。四海恻然伤,豪富为激劝。
醵金未及千,道殣死逾半。纵有延喘息,畴克策昼旦。
客从东南来,微理姑擘判。移粟与移民,大道原兼擅。
曷不送灾黎,分留列郡县。十家养一人,一郡四百万。
数却合流民,力不劳神算。且谋挟纩棉,世界和冰炭。
冬至喜阳生,生机在顾盼。熟聆道路言,愿作刍荛献。
舍斯不亟图,衰草恐滋蔓。霜雪正满天,慈云望一片。
书晋豫饥状寄当事者。清代。许传霈。 频年岁大饥,朔北民缭乱。山东复山西,旱魃赤焦遍。三年天不雨,禾麦枯高岸。升斗比琼珠,饥饿无贵贱。枵腹走东西,鹄形黝色面。勉登太行山,底柱王屋间。汴梁古帝都,同兴哀鸿叹。僵卧不可行,道旁苦相见。岂无王孙怜,谁储漂母饭。惨闻人相食,未毙忍吞咽。一脔易一钱,直竟逊刍豢。甚矣此际情,不啻析骸爨。长官廉得之,章奏通名殿。诏书振困穷,仓粟诘朝散。已输万帑金,未获餐饱顿。四海恻然伤,豪富为激劝。醵金未及千,道殣死逾半。纵有延喘息,畴克策昼旦。客从东南来,微理姑擘判。移粟与移民,大道原兼擅。曷不送灾黎,分留列郡县。十家养一人,一郡四百万。数却合流民,力不劳神算。且谋挟纩棉,世界和冰炭。冬至喜阳生,生机在顾盼。熟聆道路言,愿作刍荛献。舍斯不亟图,衰草恐滋蔓。霜雪正满天,慈云望一片。
余生而鲁钝,雅不善诗。岁辛巳,由湖返杭,尤绝意不吟咏,复何稿之可存乎。偶理丛残,有不忍遽弃者,念少壮遭际多艰,赖母教辛勤,良朋切磋,得不汨没天性,言情纪事,时见乎词,则又不可以不存。爰按年录之,起咸丰癸丑,终光绪辛巳,得八卷,计古今体若干首。初有无可斋、倦游轩、七二铃馆、春晖室诸编目,兹分注各年下以存旧名。 ...
许传霈。 余生而鲁钝,雅不善诗。岁辛巳,由湖返杭,尤绝意不吟咏,复何稿之可存乎。偶理丛残,有不忍遽弃者,念少壮遭际多艰,赖母教辛勤,良朋切磋,得不汨没天性,言情纪事,时见乎词,则又不可以不存。爰按年录之,起咸丰癸丑,终光绪辛巳,得八卷,计古今体若干首。初有无可斋、倦游轩、七二铃馆、春晖室诸编目,兹分注各年下以存旧名。
点绛唇·寄南海梁药亭。清代。纳兰性德。 一帽征尘,留君不住从君去。片帆何处,南浦沈香雨。回首风流,紫竹村边住。孤鸿语,三生定许,可梁鸿侣?
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,宋玉景差侍。有风飒然而至,王乃披襟而当之,曰:“快哉此风!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?”宋玉对曰:“此独大王之风耳,庶人安得而共之!”
王曰:“夫风者,天地之气,溥畅而至,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。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,岂有说乎?”宋玉对曰:“臣闻于师:枳句来巢,空穴来风。其所托者然,则风气殊焉。”
风赋。先秦。宋玉。 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,宋玉景差侍。有风飒然而至,王乃披襟而当之,曰:“快哉此风!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?”宋玉对曰:“此独大王之风耳,庶人安得而共之!” 王曰:“夫风者,天地之气,溥畅而至,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。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,岂有说乎?”宋玉对曰:“臣闻于师:枳句来巢,空穴来风。其所托者然,则风气殊焉。” 王曰:“夫风始安生哉?”宋玉对曰:“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苹之末。侵淫溪谷,盛怒于土囊之口。缘太山之阿,舞于松柏之下,飘忽淜滂,激飏熛怒。耾耾雷声,回穴错迕。蹶石伐木,梢杀林莽。至其将衰也,被丽披离,冲孔动楗,眴焕粲烂,离散转移。故其清凉雄风,则飘举升降。乘凌高城,入于深宫。抵华叶而振气,徘徊于桂椒之间,翱翔于激水之上。将击芙蓉之精。猎蕙草,离秦衡,概新夷,被荑杨,回穴冲陵,萧条众芳。然后徜徉中庭,北上玉堂,跻于罗帏,经于洞房,乃得为大王之风也。故其风中人状,直惨凄惏栗,清凉增欷。清清泠泠,愈病析酲,发明耳目,宁体便人。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。” 王曰:“善哉论事!夫庶人之风,岂可闻乎?”宋玉对曰:“夫庶人之风,塕然起于穷巷之间,堀堁扬尘,勃郁烦冤,冲孔袭门。动沙堁,吹死灰,骇溷浊,扬腐余,邪薄入瓮牖,至于室庐。故其风中人状,直憞溷郁邑,殴温致湿,中心惨怛,生病造热。中唇为胗,得目为篾,啖齰嗽获,死生不卒。此所谓庶人之雌风也。”
采桑子·严宵拥絮频惊起。清代。纳兰性德。 严霜拥絮频惊起,扑面霜空。斜汉朦胧。冷逼毡帷火不红。香篝翠被浑闲事,回首西风。何处疏钟,一穗灯花似梦中。
送康太守。唐代。王维。 城下沧江水,江边黄鹤楼。朱阑将粉堞,江水映悠悠。铙吹发夏口,使君居上头。郭门隐枫岸,侯吏趋芦洲。何异临川郡,还劳康乐侯。
送友人归。宋代。郑思肖。 年高雪满簪,唤渡浙江浔。花落一杯酒,月明千里心。凤凰身宇宙,麋鹿性山林。别后空回首,冥冥烟树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