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片红霞映夕阳,揽君衣袂更移觞。
行人莫叹碧云晚,上国每年春草芳。
雪过蓝关寒气薄,雁回湘浦怨声长。
应无惆怅沧波远,十二玉楼非我乡。
送进士下第归南海。唐代。曹邺。 数片红霞映夕阳,揽君衣袂更移觞。行人莫叹碧云晚,上国每年春草芳。雪过蓝关寒气薄,雁回湘浦怨声长。应无惆怅沧波远,十二玉楼非我乡。
诗人曹邺的作品似乎被他的民谣风名诗《官仓鼠》所掩盖,今人的一些选本多只选他的《官仓鼠》,或者加上他的《捕鱼谣》等二、三首。其实诗人曹邺所存的一些咏史诗、赠别诗乃至写景诗,都有一些佳作。其中一些作品亦曾受到历代读者的热爱。《送进士下第归南海》一诗是曹邺送别诗的名作,晚唐诗人韦庄在他的著名唐诗选本《又玄集》中,选录了这首诗。可见这首诗在当时就受到人们的欢迎。景色明丽的初冬傍晚,夕阳斜照,天边飘着几片红霞,和夕阳相互映衬着。诗人和即将南归的朋友,手挽着手,在路边设酒宴送别。他们饮了一杯又一杯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在轻快明丽的景色衬托下,友朋宴别的感情显得深情而明朗。
诗的后三联是关怀劝勉友人的诗句。“行人莫叹碧云晚”借江淹“日暮碧云”之语,一是表示惜别,一是劝勉友人不必因为下第而感叹。语气委婉舒缓,使失意的朋友感到友谊的温情。“上国每年春草芳”承接前一句,进一步鼓励朋友,诗意仍然是委婉含蓄。“上国”是京城的代语,“每年春草芳”用暗喻手法,意思是京中每年都举行科举考试,中举的机会很多,正不必为一次失败而消沉。这一句描绘了明丽美好的春光,对前途充满信心,给友人更大的鼓励与安慰。
颈联中诗人转而想念友人此行之前途。“雪过蓝关寒气薄,雁回湘浦怨声长”不仅对仗工整,而且情意深长。南海,今广州、佛山一带,蓝关、湘浦是友人前往南海必经之地。遥想友人经过蓝关之后,寒气减弱,衣着须注意;湘浦雁回,思念之情当会萌生。这里既关怀友人漫长途程,又以体察入微的态度理解友人心情,给人如获知音的亲切感。
尾联以更深一层的劝勉作结。十二楼,传说昆仑山有五城十二楼,是仙人居住的处所,此处借指出世隐居。希望友人不必在江海沧波之中惆怅留连,不要作出世隐居之想,应该积极入世进取。这里回应了“上国每年春草芳”一句,对友人充满了期冀、祝祷的真情厚意,使整首诗的含意更为超凡、脱俗。古人送别诗,多是渲染别情的孤楚、悲苦,曹邺这首诗没有一般送别诗的悲叹,不仅仅沉浸在别离的凄苦中,它在色泽明丽的背景下,有安慰、有关怀、有理解、有鼓励、有期待,意境鲜明、语气亲切委婉、格调清新明丽,是一首别具一格的送别诗作。
曹邺。 曹邺,字邺之,桂州(桂林)阳朔人,与晚唐著名诗人刘驾、聂夷中、于濆、邵谒、苏拯齐名,而以曹邺才颖最佳。
论诗三十首·十二。金朝。元好问。 望帝春心托杜鹃,佳人锦瑟怨华年。诗家总爱西昆好,独恨无人作郑笺。
小雅·北山。。佚名。 陟彼北山,言采其杞。偕偕士子,朝夕从事。王事靡盬,忧我父母。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大夫不均,我从事独贤。四牡彭彭,王事傍傍。嘉我未老,鲜我方将。旅力方刚,经营四方。或燕燕居息,或尽瘁事国;或息偃在床,或不已于行。或不知叫号,或惨惨劬劳;或栖迟偃仰,或王事鞅掌。或湛乐饮酒,或惨惨畏咎;或出入风议,或靡事不为。
壮岁从戎,曾是气吞残虏。阵云高、狼烽夜举。朱颜青鬓,拥雕戈西戍。笑儒冠、自来多误。
功名梦断,却泛扁舟吴楚。漫悲歌、伤怀吊古。烟波无际,望秦关何处。叹流年、又成虚度。
谢池春·壮岁从戎。宋代。陆游。 壮岁从戎,曾是气吞残虏。阵云高、狼烽夜举。朱颜青鬓,拥雕戈西戍。笑儒冠、自来多误。功名梦断,却泛扁舟吴楚。漫悲歌、伤怀吊古。烟波无际,望秦关何处。叹流年、又成虚度。
客难东方朔曰:“苏秦、张仪一当万乘之主,而身都卿相之位,泽及后世。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,慕圣人之义,讽诵诗书百家之言,不可胜记,著于竹帛;唇腐齿落,服膺而不可释,好学乐道之效,明白甚矣;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,则可谓博闻辩智矣。然悉力尽忠,以事圣帝,旷日持久,积数十年,官不过侍郎,位不过执戟。意者尚有遗行邪?同胞之徒,无所容居,其故何也?”
东方先生喟然长息,仰而应之曰:“是故非子之所能备。彼一时也,此一时也,岂可同哉?夫苏秦、张仪之时,周室大坏,诸侯不朝,力政争权,相擒以兵,并为十二国,未有雌雄。得士者强,失士者亡,故说得行焉。身处尊位,珍宝充内,外有仓麋,泽及后世,子孙长享。今则不然:圣帝德流,天下震慑,诸侯宾服,连四海之外以为带,安于覆盂;天下平均,合为一家,动发举事,犹运之掌,贤与不肖何以异哉?遵天之道,顺地之理,物无不得其所;故绥之则安,动之则苦;尊之则为将,卑之则为虏;抗之则在青云之上,抑之则在深渊之下;用之则为虎,不用则为鼠;虽欲尽节效情,安知前后?夫天地之大,士民之众,竭精驰说,并进辐凑者,不可胜数;悉力慕之,困于衣食,或失门户。使苏秦、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,曾不得掌故,安敢望侍郎乎!传曰:‘天下无害,虽有圣人,无所施才;上下和同,虽有贤者,无所立功。’故曰:时异事异。
答客难。两汉。东方朔。 客难东方朔曰:“苏秦、张仪一当万乘之主,而身都卿相之位,泽及后世。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,慕圣人之义,讽诵诗书百家之言,不可胜记,著于竹帛;唇腐齿落,服膺而不可释,好学乐道之效,明白甚矣;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,则可谓博闻辩智矣。然悉力尽忠,以事圣帝,旷日持久,积数十年,官不过侍郎,位不过执戟。意者尚有遗行邪?同胞之徒,无所容居,其故何也?” 东方先生喟然长息,仰而应之曰:“是故非子之所能备。彼一时也,此一时也,岂可同哉?夫苏秦、张仪之时,周室大坏,诸侯不朝,力政争权,相擒以兵,并为十二国,未有雌雄。得士者强,失士者亡,故说得行焉。身处尊位,珍宝充内,外有仓麋,泽及后世,子孙长享。今则不然:圣帝德流,天下震慑,诸侯宾服,连四海之外以为带,安于覆盂;天下平均,合为一家,动发举事,犹运之掌,贤与不肖何以异哉?遵天之道,顺地之理,物无不得其所;故绥之则安,动之则苦;尊之则为将,卑之则为虏;抗之则在青云之上,抑之则在深渊之下;用之则为虎,不用则为鼠;虽欲尽节效情,安知前后?夫天地之大,士民之众,竭精驰说,并进辐凑者,不可胜数;悉力慕之,困于衣食,或失门户。使苏秦、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,曾不得掌故,安敢望侍郎乎!传曰:‘天下无害,虽有圣人,无所施才;上下和同,虽有贤者,无所立功。’故曰:时异事异。 “虽然,安可以不务修身乎哉!《诗》曰:‘鼓钟于宫,声闻于外。’‘鹤鸣九皋,声闻于天’。苟能修身,何患不荣!太公体行仁义,七十有二,乃设用于文武,得信厥说。封于齐,七百岁而不绝。此士所以日夜孳孳,修学敏行,而不敢怠也。譬若鹡鸰,飞且鸣矣。传曰:‘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,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,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而易其行。’‘天有常度,地有常形,君子有常行;君子道其常,小人计其功。”诗云:‘礼义之不愆,何恤人之言?’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;冕而前旒,所以蔽明;黈纩充耳,所以塞聪。明有所不见,聪有所不闻,举大德,赦小过,无求备于一人之义也。枉而直之,使自得之;优而柔之,使自求之;揆而度之,使自索之。盖圣人之教化如此,欲其自得之;自得之,则敏且广矣。 “今世之处士,时虽不用,块然无徒,廓然独居;上观许山,下察接舆;计同范蠡,忠合子胥;天下和平,与义相扶,寡偶少徒,固其宜也。子何疑于予哉?若大燕之用乐毅,秦之任李斯,郦食其之下齐,说行如流,曲从如环;所欲必得,功若丘山;海内定,国家安;是遇其时者也,子又何怪之邪?语曰:‘以管窥天,以蠡测海,以筵撞钟,’岂能通其条贯,考其文理,发其音声哉?犹是观之,譬由鼱鼩之袭狗,孤豚之咋虎,至则靡耳,何功之有?今以下愚而非处士,虽欲勿困,固不得已,此适足以明其不知权变,而终惑于大道也。”
送宗密上人归南山草堂寺因谒河南尹白侍郎。唐代。刘禹锡。 宿习修来得慧根,多闻第一却忘言。自从七祖传心印,不要三乘入便门。东泛沧江寻古迹,西归紫阁出尘喧。河南白尹大檀越,好把真经相对翻。